手术室顶上的三个字——手术中还在亮着灯。

陈黎繁哽咽的喊了一声：“奶奶。”

陈奶奶转头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对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陈黎繁跑到奶奶身边一起跪下，无声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语带哭腔的安慰道：“奶奶，没事的，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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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奶奶知道。你这么急赶回来累不累。”陈奶奶一直很疼她，觉得她很像年轻时的自己。

陈奶奶觉得年轻时的自己没有过的肆意快乐，所以一直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予陈黎繁偏爱般的自由与快乐，幸好孩子也争气，正如她所想那样，茁长成长，熠熠生光。

陈奶奶的问话让陈黎繁心里一疼，奶奶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她。

她也故意扬起嘴角，如果不忽略满脸的泪痕的话。

“不累，奶奶，地上凉，您身体受不住，我们坐到那边椅子上等好不好。”

“囡囡，奶奶想陪着你爷爷，好不好。”陈奶奶喊出她和陈爷爷对着陈黎繁的专属称呼，语气很轻，语调平稳，就好似再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平淡。

她的语气并不尖锐，但是她就是不想再劝了。

陈黎繁低下头，大颗的泪珠滴在地上，她没有说话，只是抱着陈奶奶瘦小的身躯陪在她身边。

陈黎繁抱上的一瞬间才觉得奶奶好小，自己瘦弱的身材都可以把她安稳搂入怀中，明明记忆力奶奶的怀里很温暖安全，爷爷的臂膀很孔武有力的呢。

她侧头看向奶奶身边的姑姑，记忆里雍容华丽的姑姑脸上不沾粉脂。

回头看向每一个家人。母亲坐在椅子上，楞楞的看向手术室上方。

姑父默默靠在楼梯的口，低头不语，平日如同弥勒佛般的笑容消失不见。

表姐和表弟也好像一瞬间长大了，两人挤坐在一团，定定的看着姑姑的背影。

小叔一家在外省还没有过来。

时间像是一个小偷，偷偷的偷走了所有她珍爱的人。

时间又像是一个大善人，让她慢慢成长，长成她珍爱的人所期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