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安没有告诉桃花今天晚上来找她的客人的身份,怕她紧张,还是不知道好,能够发挥的更加洒脱自如。
季夫子坐在厢房安静的等待。大厅中央放了一架古琴,季夫子粗略一撇就知道制造粗良,算不得最好,只是勉强可用。
季夫子皱了皱眉头。他心里已然不抱期望了。谈这样的琴能弹出什么样的好曲子?
桃花摇晃着腰身走了进来,端坐在古琴面前,询问季夫子:“不知先生想要听什么曲子?”
季夫子蹙着眉头,脸色算不上好。
实际谁能知道,他只是难受那把琴的粗劣。
“你随便谈吧。”季夫子也不想点了,只让桃花自我随意发挥。
桃花看着坐在上首的男子,面容儒雅,黑色的胡须打理的干净发亮,周身气质和万花楼格格不入。
眉头紧促,好似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桃花略一思索,低眉间一曲《普庵咒》缓缓响彻房间。
一音一调缓缓传出,琴音低沉,手法利落。让听的人心神俱静,万念一空。
季夫子听到的瞬间,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小小的万花楼中藏着这样一块璞玉。
他坐好身子,让自己的思绪随着桃花的弹奏被一一引领。
季夫子刚还紧促的眉头,对古琴造法廉价的看法,通通消失不见。
他的心神只有随着琴音的安静平和。
最后一个音的弹出,桃花缓缓收手。
季夫子沉浸在余音中好一会,才睁开眼睛。
“你为什么要弹这一曲《普庵咒》?”季夫子开口问道桃花。
桃花纯净的如同孩子的眼睛看向季夫子说道:“我看先生刚刚蹙着眉头,我想让先生能够展眉。妈妈说,万花楼是让人开心的地方。我不愿看到先生蹙着眉头。”
季夫子被桃花孩童般纯净的眼神震惊。
他刚刚没有细看,刚刚的注意力全在古琴身上,没有想到桃花会有如此纯净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如同稚子一般,仿能够照出你的所有黑暗。
季夫子还没有从桃花的眼神中走出来,就被桃花说的话再次震住。
季夫子感慨,怪不得桃花能够弹出如此绝妙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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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桃花的心灵就如稚子一般纯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桃花稚子的心给她的琴艺加了很大的一笔功劳。
“你古琴师从何人?”季夫子思索之后再次发问。
“万花楼以前的姑娘,冬茯苓。”桃花想到了秦以安嘱托他的男子问什么就答什么。
季夫子把名字在唇齿间来回读了几遍,脑中没有印象,就放在了一边。
“你学多久了?”季夫子继续追问。
“不足八年。”桃花想了一会儿说道。
季夫子现在是真的吃惊了。他立马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