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附和道:“小姐,那是必然的。光凭您是冠盖长安城的才女,傅槿禾那个贱人就落了下乘,她如何比得上您?”

江蔓雪心里的恶气这才稍稍舒缓了些许。

门外,有下人道:“小姐,府外有人给您送了一份礼。”

白桃目光发亮,语气充满了喜意:“莫不是宋小将军知道您受了委屈,特意给您送一份大礼安慰您。”

她不禁揶揄道:“小姐,宋小将军对您真是体贴。”

江蔓雪媚眼一挑,嗔道:“就你这个小蹄子话多。”

傅槿禾啊傅槿禾,你再枉费心思又如何,你最深爱的男人心心念念是我。

她转过头,朝着门外道:“进来。”

“是,小姐。”下人捧着一个奢华精贵的玉匣子进来,奉在江蔓雪的面前。

江蔓雪媚眼勾勾,满怀期待地打开玉匣子。

白桃翘首以盼,声音近乎谄媚:“玉匣子已是如此华美,那里头的……”

“啊——”

江蔓雪惊悚的尖叫声打断了白桃的话,她脸色惨白,浑身的血液瞬间逆回至大脑。

手中的玉匣子应声落下,碎了一地,“大礼”也浮现出它的真容。

定睛望去,竟是数条血淋淋的舌头!

白桃二人吓得连连后退。

江蔓雪长长的手指甲陷入掌心中,缓缓沁出鲜血,她似毫无察觉。

她怒极反笑:“好啊好啊傅槿禾,你既要和我斗,我便奉陪到底。”

……

太傅府。

春日漫漫,棠梨挂枝头,蝴蝶绕枝翩飞。

傅槿禾身着马面裙,裙角迎风摇曳,衬得云鬓婀娜。

今日她心血来潮,玩起前世被她遗忘在角落的投壶术。

壶置于她数步远,修长玉指拈第一支箭矢,利落射去,正中左侧壶耳,有初贯耳。

拈第二支箭矢射去,连中贯耳。

第三,四支箭矢连接正中壶口,竟是箭无虚发,全然命中。

傅槿禾回首,粲然而笑。

心中感动蔓延,窜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呐,本就不是为剧情所控的蠢痴傀儡。她有她的喜好,她有一技之长,她也会熠熠生辉。

碧珠目露惊艳望着快意飒爽的傅槿禾,由衷叫好:“小姐的投壶之秋精彩绝伦,奴婢都快挪不开眼了!”

太久了,她实在太久没有见到小姐这般风采。

小姐痴慕宋小将军,像是失了魂似的,为他做了很多傻事,几乎把自己活没了。

如今小姐恍然醒悟,笼回了理智,行事之态风流蕴藉,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小姐回来了。

傅槿禾轻轻一笑,点头。

她摆手命候着的下人捡起壶内的箭矢,重新投壶。

既不自傲,亦不自谦,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怡然自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