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青也跟着青云布衣的目光将眼光转向楼下,道:“难道你不也是在等他么?”
楼下,一张角落里的茶桌,坐着一个十分起眼和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少年男子。
靠墙角的少年人胖乎乎的,一脸富态,全身上下珠光宝气,极其奢华。那模样乍看上去,像是从钱堆里长出来的。如此贵气的少年,手里却抓着个啃了大半的普通不过的菜市大肉包子,另一只手里半端着小半碗廉价的豆浆,他刚喝过一口浓豆浆的嘴角上还粘着一滴乳白的浆液,这吃食模样与街头粗俗的平民无异。
竹叶青心中暗暗摇了摇头,一个人的气质与修养果然与富贵没有半毛钱关系。
坐在对面的少年,与胖乎乎的少年形成巨大的反差,清瘦得就像一根竹竿。相对与他的体型,身着一件都快要被洗白了的浅灰色大褂,相比他的身材,大褂就显得太过宽大了。不过,虽是大褂宽大,用料却是极次的寒衣面料。大褂少年人坐着的位置,斜对着窗户,从窗户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见海坊上高高竖起的巨大幻屏,此时,他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放开抱胸的双手,道:“胖子,月轻言已经下套了,我是不是也该上场了?”
胖乎乎的少年扎巴了下嘴巴,将挂在嘴角的豆浆滋溜一下舔了进去。
大褂少年切了一声,一脸嫌弃的样子。
“急什么。”胖乎乎的少年人张开胖乎乎的手掌摆了摆道:“心急赚不来大钱,让海坊的筹码再飞一会也不迟啊。”
大褂少年哦了一声,道:“也好,我也不是那么急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胜,也没有无缘无故的败。海坊里那些原来抱团压着你们的赌棍对夜月必胜的信念是在刚才那一剑的威压之下,开始动摇,甚至崩溃了的。”胖乎乎的少年将碗里的豆浆,一股脑儿喝掉,剩下的大肉包子塞到嘴里,大口嚼巴起来,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月轻言刚才被吓得屁滚尿流,可是连接招的勇气都没有了啊。”
大褂少年没有说话,不置可否地微微耸了耸肩。
“虽然月轻言不过是个贪生的纨绔,可怎么说他也是月家练息境一辈中的巅峰。”胖乎乎的少年将嘴里的包子嚼巴干净,话音清晰起来:“月轻言不敢接的那一招,你,可有信心接得下吗?”
闻言,大褂少年眉头微微拧起,目光转向幻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