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王朝内自然约定成俗,官府不会插手民间的机缘,但......”禹方欲言又止。
秦翕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微微思索了一下道:“合川郡地处陇右咽喉要道,司空徒能在此地当这么多年太守,自然是个聪明、有能力的人,所以太守府县衙不必担心。九寺五监倒是个问题,这些人不受司空徒的辖制,不过好在权力和修为最高的两个已为我们所用,其他人若是敢进来闹的话,就......都杀了吧。”
禹方双手笼在道袍中,双眼直直望着远方,顿声道:“宁远的带兵离开,其实就是陇右幕府在表态?”
“没错,但他们表态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长安兴庆宫中的那位唐皇。”
西平郡 陇右幕府
这几日高适一直忙于调兵遣将,好不容易才有了半刻闲暇此刻,他正端坐在中军大帐中,手持着一份情报细读。
看完,他略作思索,张口唤道:“来人!”
“将军!”帐外的士兵应声而入。
“去把罗子元叫来!”
“遵命!”
等待的间隙,高适解下腰间佩剑,开始认真擦拭。前些时日,“墨主于拍卖会逼退京兆杜氏”的消息传来,他觉察到合川郡局势有异,便勒令罗子元与自己的属官暂停前往合川郡。
几个月的时间,突然冒出来一位“墨主”,说不奇怪都是假的,而关于墨主的情报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外来的贵公子,与丁少卿关系密切;有说他是八望推到台前的人;甚至还有人说此人是大帝之子,所以才如此嚣张。
情报越探越离谱,以至于自己不得不停下了对墨主情报的搜集。
这位墨主,究竟是谁的人呢?
高适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合川郡风云变幻,朝廷似乎有意将朝堂的矛盾转移到合川郡,但为何偏偏选在陇右?
要知道,陇右北边紧邻的便是察尔汗部,近一个月来,察尔汗部可能察觉到异常,已经开始在边线上练兵。
长此以往,边疆必定不得安宁!难道陛下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高适擦拭的动作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叔叔!”
罗子元的一声问候,打断了高适的思绪,他手一伸,将寒光闪烁的佩剑插回剑鞘,而后温声问道:“可知合川郡最新传来的消息?”
“回叔叔,侄儿不知。”
“嗯,你看看吧。”高适颔首,随即将信笺弹了过去,“先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