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曾经看见过那些蘑菇和野菜,自然知道长什么样。
毕竟如今她除了会绣花,根本不会其他赚钱之法。
为了能接近那个男人,让他看到她的诚意,以及…柔弱可欺,她不得不委屈自己一段时日。
望着泥泞的山道,铃兰面不改色的进了山。
这一日,青北巷内有不少人在正午的时候,看见那个不久前住过来的漂亮姑娘去城外采了野货去卖,毕竟那裙摆的泥垢以及鞋底沾上的黄泥做不得假。
小主,
而接下来几日,铃兰柔弱却漂亮的身影让城外的守卫以及接近城北集市的人越发印象深刻了。
虽然铃兰一出门就时时刻刻戴着帷帽,穿着朴素,甚至穷困,但偶尔露出的面容,以及婀娜的身姿还是丝毫遮挡不住她的美。
短短十日,铃兰经过之地有不少人都在明里暗里地打量着她,这些人鱼龙混杂,有善意,有同情,也有恶意,更有色心之人。
他们不少人都打听到这位铃兰姑娘双亲已逝,如今孤身一人,为了生存,白日偶尔会去城外采些野货,但更多的时间是在家中绣些针线,卖给布行,添些进项。
但很少有人打听到这位铃兰姑娘就是当初被钦差大人所救的女子。
一时间,不少人心头起了念想。
两日后,府衙侧门,
守门的宋庄子望着天空炙热的太阳,又看了眼已经站在梧桐树下等了近半个时辰的女子,不由又上前劝了句。
“姑娘,安侍卫去城外办事,回来的日头不定,要不然小的帮您去请示一下宋大人吧?宋大人在府衙。”
这样她也就不用这样白等了。
铃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大人事务繁忙,我等安侍卫就可以,多谢小哥。”
见她不愿,守门的宋庄子也不好再多说。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可惜。
他可还记得上一次这个姑娘来时,宋大人虽说开始有些冷淡,并不搭理,可后来不仅主动与她说了话,还收了这姑娘一个荷包。
虽然他因为避讳,站的离侧门很远,并没有听到两人所言,但还是看的见宋大人并没有拒绝。
而若按常理来说,两人之间应当是有些情分的。
所以今日再见到铃兰,宋庄子才想卖个好,帮她请示,结果铃兰却偏不愿。
这头宋庄子在心里唉声叹气,站在树下的铃兰却戴着帷帽,淡然自若,静静等着。
只是细看之下,面色比之九日前却有些苍白,多了分薄弱。
可惜也没办法。
如今铃兰虽本体是花灵,但却弱的还不如凡人,身体更是脆弱不堪。
她必须尽快让宋庭屿对她心生疼惜,主动将她留在身边。
不然,若是再等上一两个月,她恐怕只能化为本体,待成凡花了。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了清晰的马蹄声。
永安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待马儿走近些,便看见了那掀开帘纱的女子。
铃兰抬头,露出那娇颜,轻唤,“安侍卫。”
烈日的正午下,热浪灼灼,得不到一丝的凉意。
书房内,宋庭屿看着手中的书信,脸色越发寡淡,可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他眼底深处如墨一般的浓,双指攥紧了信边,留下浅印。
“呵”一声淡淡的轻嗤响起,单薄的信纸被扔到一旁,宋庭屿沉着脸起身离开了书房。
一时间,灼灼的阳光透过门框涌入,将案桌信封上的内容暴露在了阳光下。
【夫人两月前服用的汤药已查出,乃杏仁堂中的避子汤】
他不懂,自己真心相待三年的人如何能这般对他。
即使是颗石头,三年也该捂热了。
何至于这般羞辱他。
宋庭屿面冷如冰,疾步向后院走去,即使是天空灼热的太阳也无法遮挡一二。
府衙内的下人见他面上隐隐带着怒气,皆垂下头,越发小心。
心头的怒火,憋闷,以及多年对那人悟不热的心,令宋庭屿一时越发怒火难烧。
可他越怒,面上便越冷,脚步便越快,甚至不知何时来到了府衙侧门不远的廊角。
宋庭屿薄唇紧抿,刚准备转身离开,就隐约听到了一句熟悉的低语,嗓音轻柔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