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猛地一僵,气息一滞,敛下眸,望着怀中肆无忌惮的女子,喉间滚了滚,视线仿佛涌着火。
芍药却还嫌不够,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近,眼媚如丝,“说啊,给不给我?”
女子撒娇间,如墨般的长发划过了邵尽渊的手背,他呼吸猛然沉了几分。
邵尽渊阖了阖眼,深吸一口气,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松开了她,退后了一步,“给你,本王给你。”
他侧身站着,“自己进去拿。”
芍药纤细浓密的睫毛轻颤,视线向下,眼底蓦然浮现出了几分笑意,声音越发的柔媚,“那便,多谢郎君了。”
邵尽渊自然知她看出了什么,脸色一僵,难得不自在,仿佛全身都冒着火。
可惹出全部事的罪魁祸首,却悠悠从屋内抱出芍药,甚至还第一次格外有礼数的朝邵尽渊微行了行礼,甚至还又唤了他王爷。
如果忽视她眼里笑意促狭的话,邵尽渊还能勉强相信她是真心的,他恼羞成怒,“你这妖…”
“郎君…”
已走到门口的女子,不开心的回头唤了他一声,似娇似怒,软媚至极。
邵尽渊盯着她,到底没有说出那句妖女了。
芍药眼尾微挑,满意的看了他一眼,红唇轻启,“郎君,日后记得…唤我的名。”
话落,她笑着瞧了他一眼打开了屋门。
屋外守着的忠良忠顺二人望着走出来的女子,刚唤了声姑娘,便看见了她手中的花。
这……
小主,
这不是这段时日王爷屋内…
“顺公公,麻烦你带路了。”
忽然,忠顺听到了上方温言之语,腰背越发弯了些,“芍药姑娘折煞奴才了,能为姑娘带路,是奴才的福气,奴才为姑娘端着。”
他是从宫里出来的太监,自幼伺候在王爷身边,若说先前还尚有疑虑,那现在,便知这位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了。
可他着实没想到这位芍药姑娘却是躲了过去,“不用了,这是王爷亲自送给我的,我想自己端着,就不麻烦顺公公了,多谢。”
芍药做出了一副面上含情,羞涩的姿态,院内的下人又有哪个不懂。
忠顺低垂着眼,看着屋内王爷的衣角,对身前这位芍药姑娘越发恭敬,“那奴才就不斗胆了,姑娘这边请。”
他看了眼廊檐下因王爷吩咐,被从主院分到临风院的婢女小厮,微低下头,抬起胳膊,侧后一步引着芍药,带着那一众下人离开。
廊檐下的灯笼烛火通明,可月色下,总会昏暗几分,芍药的眉眼在此刻越发柔媚,腰肢纤纤,婀娜娉婷。
可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邵尽渊站在屋内望着她离开的倩影,心里蓦然有些憋闷,堵的慌。
该死的妖女,你最好是真的倾心于本王!
“抬水进来。”
屋内忽然传来了低喝声,忠良立刻示意一旁一直备着水的小厮将水抬进耳房,而他自己则赶紧跟进去伺候。
可没料,之前还对芍药姑娘有些温和的主子又变的喜怒不定,甚至还多了一份烦躁。
“滚出去!”
“是。”
忠良心中一惊,连忙快步退了出去,不过心中倒是有了一份了然,在看到下人往耳房抬水时,还特意叮嘱了句,加些冷水。
“是。”抬水的小厮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照做了。
而等一个时辰后,他们将王爷沐浴后的水抬出时,皆知了其中缘由。
这一夜,邵尽渊燥火难安,直到子时末才将将入睡。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悠哉悠哉的躺在临风院,汲取着从他院中涌出不知为何越来越青的生气。
而此时,本该清醒着在外守夜的丫鬟,却早已沉沉睡了过去。
安静的里屋内,榻间空无一人,唯独床头的芍药摇曳绽放,美艳多姿。
忽然,一声轻笑声响起,“邵…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