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吞拿的说法,符士德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道在风雨中飘摇不定的纤细身影,见到自己在事故现场的时候,差点还忍不住就要哭出来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印象深刻。
符士德点了点头:“接下来还有什么流程吗?我想快点回去,怕小露她一个人会担心。”
“嗯,这件案子也是折腾你们不轻,剩下只要配合做个笔录,对照一下现场就好。”
吞拿说着,略微沉默了一下,随后接着开口说道:“从事故现场发现的鹿先生夫妇的遗体暂时安置在太平间,你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还得联系一下殡仪馆。如果有什么难处随时可以打电话到降魔局,二十四小时都能接通,会直接转接到我这边。”
听吞拿说起“鹿先生夫妇”之后,符士德的眼前就浮现出更多的记忆回响。
一想到那个有着驯鹿脑袋的中年男人,以及在他身边总是面带温婉微笑的中年妇人,符士德就好像回到了温馨的日常里。
鹿伯母经常开玩笑似的抱怨睡觉时他那对老树根般枝杈茂盛的鹿角总是容易缠住自己的头发,鹿伯父挠着大大的红鼻子无奈的说那咱俩分开点睡你又不乐意,到了夏天就算开着空调也会一边睡过来一边喊着热。。
这对老夫老妻闲碎的拌嘴经常让小露这个无辜的女儿在一旁深感受不了,跑符士德的小阁楼里换个安静的位置写作业,到了饭点鹿伯母就会敲阁楼下面挂着的铃铛,喊两人该出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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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份温馨很快就被悲伤的情绪所冲淡,连印象中鹿伯母那美味的饭菜里也泛着一股悲伤苦涩的感觉,随着记忆回响里的景象越来越多,符士德也愈发的悲伤,眼前也在不知不觉模糊,有种泪水夺眶而出的错觉。
悲伤的情绪仿佛化作了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记忆回响里的窗户和大门的缝隙渗透,也从地板浮现而出,将符士德淹没,沉溺在其中无法呼吸。
“好,到位置了。”
吞拿的声音突然响起,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将符士德从冰冷的水里捞了出来。
符士德浑身一震,肩膀下意识的收紧,粗重的呼吸像是一个溺水上岸的人,随后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坐在吞拿的车上,被吞拿带着来到了地方。
这是一处前后都被降魔局的现场人员拉上警戒线,暂时封闭的路口,吞拿的车停在了路口拐角的位置,顺着拐角继续前进,就会驶上高架桥。
在路口的方向就已经能够看见高架桥的景象,原本的高架桥上一片狼藉,昨天晚上绘城这地方才经历了一遍特大台风的洗礼,让气象局都有些猝不及防,仓促发了个公告,突如其来的风暴过境,现在空气中都蔓延着淡淡的湿意。
两侧的护栏支离破碎,细小的碎块遍布在高架桥的道路上。
吞拿下车跟现场人员说了几句,符士德也走下车,缓缓踏上这残破的高架桥。
虽然看上去满地狼藉,不过真正的事故现场还在前面,这里的状况是刚刚过境的台风吹出来的。
倒也不是说这高架桥是什么豆腐渣工程,符士德在医院里就听早间报道上提到说这次受灾情况不轻,好些老建筑都被吹到外墙给扒了层皮,严重的连屋顶都被掀了,这高架桥也是风暴过境的受害者。
在路上的时候,吞拿还在跟符士德开口说着案件的状况:“虽然事故是在高架桥上发生,不过这些是被台风刮出来的,真正的事故现场还在前面。”
继续走一段,符士德能够看见上面的道路出现了明显的车辙印痕,车辙一路延伸到高架桥之外的范围,结合旁侧破碎的护栏,可以很明显的看得出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意外事故。
“根据现场的情况来判断,昨天夜里鹿先生驾车行驶在高架桥上的时候正好遭遇了超强台风‘镰鼬’的袭击。
“鹿先生夫妇的遗体已经被发现并且安置在太平间,虽然现场很像是因为恶劣天气而导致的灾害损失,但从遗体和各方面判断来看,却并非如此。
“当日没有饮酒记录,也没有刺激药物使用记录,可以排除危险驾驶的可能。
“而且从遗体的验尸结果上我们也发现,鹿先生的遗体失去了那对鹿角,并不是在事故中断裂遗失的,而是有明显的人为痕迹,是被人暴力取走所致。
“鹿先生接受过的灵能改造偏向于长寿、思维敏捷等特性,那对鹿角更是灵能改造的结晶产物,具备十分出色的药用效果,比市面上千金难求的药物都要珍贵许多,根据资料来看,不少寿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有钱人都愿意支付重金求一片鹿角,让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