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昌这才明白陛下的用心良苦:不仅要快点入睡,还要正常的入睡,这样才能见到阮梨初。
点完手上的最后一根安神香后,崔明昌悄悄退了出去。
其实陛下自己也知道他即便是这么做了,也未必能见到阮梨初,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
崔明昌很敬佩陛下,同时也非常羡慕阮梨初这个小姑娘。能被陛下如此珍视,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提起被陛下珍视,就不得不提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此刻,崔明昌候在寝殿外,思绪飘回了一个多时辰之前。
那时,寝殿内寂静无声。
幔帐静静垂在龙床旁,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双眉轻轻蹙着,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崔明昌端着一碗药放轻脚步走了进来,待他走到床边,撩开床幔,轻声道:“陛下,喝药了。”
床上的人立刻就睁开了眼,毫不犹豫地起身接过那黑乎乎的药碗,而后一饮而尽。
就好像他喝的并不是他平日里最厌恶的汤药,而是什么甜汤。
从前陛下对太医的这些药最是不屑一顾,每次昏迷后醒来都拒绝服用任何所谓的补药,宁愿恢复的慢也绝对不碰。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努力地调养身子,积极地喝药,就是为了能早一点出宫见阮梨初。
这些崔明昌全都知道,他欣慰的同时,也很庆幸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陛下为了她而爱惜自己的身体。
陛下的原则有多难改变,崔明昌最是了解。
阮梨初这小姑娘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就可以轻易改变他家陛下,崔明昌只要一想到这,就抑制不住地想流泪。
接过空空的药碗后,崔明昌行了个礼正准备退下,就看到玄墨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之所以用跑,是因为他真的是跑进来的,跑进了陛下的寝殿。甚至一不小心还险些摔倒在地上。
崔明昌大惊,他从未见过一向冷静自持的玄墨会如此失态,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日是阮姑娘游湖的日子,难道是游湖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