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尘没有接口,开不开心只有自己知道。
他只是很意外陆夭夭竟然看穿他心中所愿,仿佛她对他了解得十分透彻。
“不过肩上胆子很重,殿下也觉得很累吧。”
陆夭夭不等谢倾尘说什么,深深一揖礼,“希望殿下往后前途坦荡,一生无忧,努力加餐,岁岁平安。”
“你突然这般做什么?”
谢倾尘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这样好像她要离开一样。
“没什么,有感而发。”
“殿下,您走吧,臣妇再陪阿淮待一会。”
谢倾尘本来还想劝点什么,但他今日已经说得够多了,身份有碍,他再多说什么,有些不合适,最终,他没有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将伞递给陆夭夭,自己则缓缓转身。
雨依旧绵绵不绝,却似乎比先前更加清冷了几分。
陆夭夭握着那把还留有谢倾尘体温的油纸伞,静静地站在新堆起的坟茔前,目光穿过雨幕,仿佛能穿透时间与空间,与那个永远沉睡在地下的人对话。
谢倾尘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葬鹤夭夭的那片桃林。
桃林距离顾淮的墓地不远。
墓碑上鲜血涂抹的字依旧那般鲜红。
谢倾尘这次来情绪还算稳定,没有发疯,他蹲下来,先是将折来的一把野花插在墓碑前,对着&夭夭的墓碑说了会话,他开始清理周围的杂草。
这清理着清理着,他竟然从杂草中扒拉出一只耳环。
虽然简单的耳环,但上面缀着的一颗东珠,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才能买上的。
“这是……”凤眸微眯,犀利和狠意迸射而出。
回到东宫,清风看他情绪不高,谨慎问:“顾小将军下葬了?”
谢倾尘微微颔首,随即将从鹤夭夭墓碑前捡到的耳环拿了出来,“清风,你去京城各大金银首饰珍宝阁亲自查探一下,这只耳环出自哪家之手。”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