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并不寻常,至少对未名而言。
这让未名开始发抖,手在身上摸索着,甚至抓到了那块一直贴身带着的金属吊坠,妄图用这种方法来理清某些抽象的事情。
可当看见脊椎真实存在时,未名感到一阵恶寒,硬要形容,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东西,缠住了自己所有的关节,接着在用一把足以轻易剔骨割肉的尖刀,在自己的后腰顺着脊椎慢慢往上划开皮肉,冰冷的自疑感如同舌头舔舐着后脑,一阵发麻。
而意识到嘴巴不在时,上述的感觉仿佛若有实质,舔舐感变得粘稠胶重,甚至能感到温热的口气喷在后脑,对着自己耳语“深呼吸”一般。
“……啊……啊啊啊!”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像是对痛苦的后知后觉,未名蜷缩在地上,肉质在背脊鼓动,破开皮肤,思绪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了实质,化作人形,挣扎着想要逃离未名这副躯壳。
从远处看去,现在的模样让人瘆得慌。未名背上长出了一个人样的东西,没有皮肤,只有鲜红的肌肉和黄色的脂肪,四处摇摆,发出惨叫。而未名蜷缩在地上,头用力埋在石砖上摩擦出血迹,血顺着额头的引动蔓延在整体身下。
……
潘库克后脑的脸——黑犬,朝空中嗅了嗅,接着逐渐狂躁起来。
“精神和身体不对位吗?”白发少年——现在应该称为羊头,转了转眼睛,打了个哈欠,“没办法,这是第一次有孩子带着上一时代的意识降生。”
“至少身体和意识都能出现,适配也只是时间问题……”
说着,羊头将手抬起来放在脑后,黑犬甩动着口器划开一道裂痕,裂痕里没有鲜血,而是一片灰色的雾。
羊头把眼睛对准手臂上的裂痕,“一”字形状的瞳孔短暂地颤抖,“没找到吗……可惜了,不是谁都有这等好运气……”
黑犬慢慢平静了下来,眼睛里的疯狂也逐渐消退,“他安静下来了……”声音沙哑,却又带着癫狂的期待。
“哦?”羊头少见起了兴致,“这就得给他安排一份重新诞生的大礼了。”
说着,羊头一改满脸的疲惫感,双手拢在身前,凭空搓出一个黑色的洞。
……
未名背后的人形扭曲、膨胀,接着手掌掐在未名的后颈,试图想要把未名的脖子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