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父亲此刻坐在其他人之间,不断地接受周围人的安慰。他的双手颤抖着。
悲伤?愤怒?恐惧?
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一样。
他自幼就被自己的父亲教导着巴菲特的禁令,某些话一定不能说出口,而这个禁忌严格到就连教导者都不能亲口告知自己。
自己也是在很久之后才明白,不能说的词语是什么。
而今天,自己儿子的话精准中标。
自己不算好父亲,他心底清楚,他也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
他的做法,在经过自己都明白自己那不算聪明的大脑权衡过后,得出“与其让自己的孩子能够理解那不能说的词,不如让自己的孩子这辈子都不清楚禁忌是什么”这样的办法。
一直以来,他小心翼翼,从不让自己的孩子涉及任何自己活了这么久以来归纳而出的忌口,心里想着,只要能够有份安稳的工作能够让孩子慢慢待着下去,等到他适应巴菲特的社会之后不论发生什么,这个家还能照常维系下去。
可今天沦落到这种地步!
可今天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到底是哪里不对,明明从来都没让自己的孩子知道这些。
男人睁着眼睛,大口喘气,脸上的汗液滴落在洗地发旧的裤子上。
缓慢的敲门声响起,男人机械式的抬起头来。
白袍站在门外,肩上凭空出现一个麻袋,里面装着某些男人不敢去想的东西。
“你还能生吧?”白袍的声音还是那般模糊不清,“下一次,还是由我来作证。”
“不过下一次若是又发生今天的情况,你们所有人会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
说罢,白袍便离开了。
整个房间里的人都不敢出去,生怕看到不能接受的东西。
男人则是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心情,缓缓走到人群里某个正在掩面哭泣的女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