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下,是一个高瘦的身形和破旧的衣物,除了衣物上粘着已经发黑的血迹,还有许许多多苔藓碎屑和某种菌类的孢子粉,哪怕被雨冲刷也没法去除干净。
他摇摇晃晃地坐在了吧台的位置,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很浓很浓的臭味,像是动物和植物堆在深坑腐烂之后的浓郁。
酒保皱了皱眉,出于职业素养,还是上前询问着:“这位先生,您需要些什么?”
人影抖了抖,许久过后才开口,声音里充满着疲惫和沙哑:“酒就行……什么都可以……”
接着没在开口,酒保则是确认之后从后拿出杯子,从后壁墙上镶嵌着的各种酒桶里选出一个认为适合这位奇怪先生的,接上满满一杯,递到男人跟前。
而男人没有犹豫,立马拿起杯子大口饮了起来,酒水顺着他一根根胡茬流了下来是,滴在胸前。
酒保感觉,面前的男人估计是穷凶极恶的死刑犯,要么就是大苦大难之后一无所有的可怜家伙。
这种人放在酒馆外面,酒保都不乐意搭理,甚至靠近都不愿意。但在这,给客人服务是他的工作。
“这位先生,您也是因为那个传言来到这的吧?”酒保微微皱眉和男人闲聊着,不知是不是适应了,那股臭味现在闻起来不是那么明显。
男人没有说话。
“昂……就是那个……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说我们这个镇子,旁边的森林里有鹿首精出没!”酒保依旧聊着,“镇长知道这个消息,直接下令说谁能把鹿首精的头带出森林,谁就能拿到一笔巨大的悬赏呢!”
“要我说啊,那鹿首精能多吓人,你朝他头开上几枪说不定都死不掉哩!”
“……你呢?你怎么看这事?”男人突然问道,酒润过喉咙的缘故,声音倒没那么沙哑,反而给人感觉年龄都变年轻了。
“我还能怎么看?”酒保叹了口气,“我……”
还未开口,酒馆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几个大汉叼着烟,腰间塞着枪。
带头的大汉穿着皮马甲,长着两撇胡子,戴着一个眼罩。他打量着周围,整个酒馆在自己进来之前只有一个酒保,加上一个披着雨衣的怪人。
“嘿哟,看来治安官还没查到这呢!”大汉狞笑着,手慢慢摸向腰间的枪。
还没摸出来,男人早早站了起来,双手举起,声音依旧沙哑,掺杂一丝慌乱:“别……别开枪!什么都……都好说!”
酒保白了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