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的婚礼一向政治意义浓厚,在姜瑾禾看来缺了很多属于婚礼的喜气。
姜瑾禾并没有父母了,哪怕是有父母,以她皇帝的身份,能让她敬告的也只有天。
毕竟,天子天子,是老天的儿子,而非人的儿子,用这故弄玄虚的一套增加帝王的威仪。
姜瑾禾有一种预感,自己时日无多了,这也是她催着钦天监就近挑日子的原因。
二月二龙抬头,她这条假龙是活不到这个时候的。
但她并不为即将到来的死亡悲伤,她早就知道会死,要慌也早就慌过了。
从小在灵气池子里长大的人,在离开灵气充裕的地方后,每一秒就像鱼儿离开了水一般。
姜瑾禾不想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但如果顾清衍真的愿意一直陪着她的话。
她想,她也不是不愿意多活一会儿。
早知道他会失忆,变成这副乖乖听话的样子,指不定当初就真的不想下山了呢。
姜瑾禾自嘲一声,又喝了一壶酒。
可笑,人的命运什么时候由自己做主了呢。
这份糟心的使命,不是自己来做,就是其他人去走。
看顾清衍那傻样子,他还真想替他们扛。
他对他的弟子可真好,若自己没有他徒弟的这一重身份,敢行向他下药这种恶事,怕不是早死了八百回了。
姜瑾禾的身影透过昏黄的灯光,照映在锦绣屏风上。
姿态高雅孤傲,只是这一地的酒壶多少破坏了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