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养羊马,每年我会用定量地粮食交换他们牧养出至于羊,他们可以自己留着!我承认他们是大周天子治下称臣纳贡的臣民,作为交换,他们必须派出族中的勇士为大周天子作战,否则便是叛逆!”
“叛逆?”细封敏达心中打了个寒颤。
“朝廷从来不饶叛逆!”李文革坚定地道,“叶吉族此番举族造反,遮断盐路,朝廷震怒,不管是因为何等缘由,造反都是要诛九族的重罪,我身为一方节度使,朝廷的右骁卫大将军,受命全权处置此事,叶吉族举族数千人的性命在我一念之间。生或者死。他们必须做个抉择……”
细封敏达冷笑着连连摇头:“你咬牙发狠地样子很好笑,你从来不是一个狠毒的人,屠灭野鸡全族,你做不到……”
李文革十分认真地看了细封敏达一眼,语气放缓道:“细封,你还是不了解我们汉人,要灭掉野鸡全族,我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地……”
细封敏达顿时无语,却见李文革一面摩拳擦掌一面将目光投向了那片大草甸。
三族每族各出五百人,便是一千五百名精锐骑兵。这样一支骑兵,纵横关中,自己应当遇不到像样的敌手了……
当然,如何把这些所处阶层不同地野蛮人训练成服从纪律听从指挥地军队是个大问题,对拓跋家的反攻在即,自己似乎没有足够地时间来完成这件事,只能一面行军作战一面整编训练了。
他颇有些恶意地回过头看了细封敏达一眼,既然有免费的劳动力,就一定要压榨到底。
看着细封敏达,想起了他的出身来历。李文革心中微微一动,似乎一件一直没有好办法解决地大事突然间现出了一线曙光。
“这片草甸未来会有数千人游牧,各族自治。不知道又要起多少纠纷,等从庆州回来,我便要在这里重新设县——”李文革豪气干云地指着眼前的草场道。
“还叫永安县?”细封敏达懒洋洋问道。
“不——叫保安县!”李文革带着一种感慨的情绪意味深长地笑道。
细封敏达回头看了自己的主人兼统帅一眼,他对李文革为这片地方重新命名倒是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拜托,在说出保安县的名称时不要一脸坏笑仿佛一个奸计得逞的坏种好不好?
……
周茂生是金明县人氏,去年解试落第之后便一直在家中务农。本来今年是不准备再考了,然而世事出人意料,离着今年的解试日子还差四五个月,县衙门便来了差役,通知自己准备上州城到节度府报到,却也不解释究竟是什么事。
周茂生抖着胆子问了一句,那县吏却冷冰冰回了一句:“这是州命”便没了下文,周茂生也不敢再问。
这年月兵荒马乱,能够识字读书的人极少。有资格请得起老师或者上得起私塾的人就更少了。周茂生家境并不宽裕,小时候有个私塾先生在家中借住过一个月。为他开了蒙。教他认了字。周家家境不好,想念书也没处念去。周茂生十几年间接触过的书极少,只是每日习字不,倒练出了一手好字。但是经史子集方面地学问,便有限地很了……
去年解试,周茂生其实是撞运气,他也知道就自己这点底子根本过不了关,不过看到同村好几个读书人都去,他也动了心思,便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硬着头皮闯了一遭州城,结果不出所料地名落孙山。主持解试的主考官观察使李彬在他地文卷上写下的批语他到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文理清澈,然文字甚粗,几与贩夫走卒同,当再习经史,子有材,他日或有进益!”
所谓“文字甚粗”,指的是周茂生的文章几乎没有任何文采可言,不符合四六骈文格式也倒还罢了,章章句句不见典故,许多虚词副词不懂使用,整篇文章虽然字体很是漂亮,却宛如一篇大白话。这篇文章若是念将出来,几乎要将延州的士子们笑话死了——哪里跑来一个乡巴佬村夫滥竽充数?李彬能够写上“文理清澈”的评语,已经是很公允客气的评语了。
自此周茂生便绝了念想,李彬让他再习经史,说得轻巧,许多经史究竟是啥样子周茂生都还不清楚,如何“再习”?
本来以为此生老老实实伺候土地把弄锄头也便是了,谁知道如今风云突变,突然接到了州城地传召。
一片惶恐地来在了州城,接待的却并不是州府的官吏,而是八路军的亲兵,这些亲兵面无表情地审查了县里为周茂生出具的文书,便安排他在节度府的一间厢房内住了下来。
周茂生此生第一遭进节度府,第一遭住这么好的房子,满心惶遽之下却又有一丝新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