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走去了一处酒楼,就俩人,姜柚点了三十两银子的菜,邓闲心都在滴血,说自个儿当官儿时,一年俸禄也才不到百两啊!这还是竹叶国的养廉银。
姜柚给白小喵递去个猪蹄儿,自个捧起一个,边吃边问道:“有什么事,问吧。”
邓闲摇头一笑,轻声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觉得你好像很依赖你家师傅,刘赤亭也好像对你很不错,我爷爷都要传你家传拳法,所以好奇。”
姜柚撇嘴道:“那有什么好奇的,我资质好,师傅当然喜欢我。至于你家那拳法,放心,我不学。”
敢瞧不上我师傅的拳法,我会学?做梦去。
邓闲讪笑一声,也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嚼了起来。
“游茳,等你长大了,会不会因为喜欢的人而跟你师傅闹别扭呢?就是那种你很喜欢,但……”
话还没有说完,姜柚已经开口道:“不会,如果有那样的事,我选择不喜欢那个人了。我再喜欢的人,他也没教我拳法,没教我怎么去分辨是非。”
说着,少女擦了擦嘴角油水,转过头,轻声道:“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难选择的事儿,你喜欢的人没养你长大啊!我爹活着的时候说过,一个人都不念亲情了,那还是个人吗?”
邓闲若有所思,却听见少女又开口说道:“我师傅说了,再给你一次机会。”
邓闲忽然间神色慌张了起来,讪笑道:“给我什么机会啊?”
姜柚撇撇嘴,轻声道:“师傅说,把你往好了想的话,你可能会去求着邓前辈,输给那个劳什子大将军嫡子。要是把你往坏了想,你可能会在邓前辈登台前,下毒也好用其他手段也罢,让邓前辈输。”
邓闲脸色煞白,却听见姜柚继续说道:“我师傅还说了,下跪求也好,下药也罢,邓老前辈都会由着你,顺着你。理由很简单,他就这么一个孙子嘛!当孙子的可以坑爷爷,当爷爷的又怎么舍得让孙子为难呢?”
姜柚喝了一口羊杂汤,继续说道:“就像是孩子要成亲了,家里就一间房,只要孩子媳妇儿愿意,都不用孩子说,大人自己就会走。”
少女扭头看向那个脸色煞白的青年人,冷冷开口:“也是我师傅说的,孩子撕下来爷爷身上一片肉,当爷爷的在想孩子吃饱没有,当孙子的却觉得肉难吃,还觉得这是应该的,天底下没有比这更不要脸的想法了。难不成你爹娘生了你,你反倒成了债主了?就那一身骨血,你还的起?”
话说完了,姜柚继续忙着大快朵颐,再不理会那个也不知是羞愧使得还是怎样,反正是脸色煞白的邓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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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师傅传音说这话时,姜柚就觉得,这邓闲,良心被狗吃了。这邓前辈,也是真的太宠孙子了,都宠坏了。
天底下的大人,从来都不欠儿子孙子的账。就像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要娶媳妇儿了,对方要求要有新房要有丰厚彩礼。只要拿的出,当大人的会吝啬?实在是拿不出的时候,哪个当爹当娘的,不会暗自伤神,真希望自己一身肉刮下来分着卖就能凑够这笔钱了。可谁去买那一身贫贱骨肉啊?
邓闲颤声问道:“连你们都知道,那我爷爷也早就知道?”
姜柚都不想搭理他,之所以开口询问,你不就是想听到一句老前辈不知道吗?可你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问?
青年人失魂落魄,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一间粮油铺子里,有个一身青衫的年轻人迈步走入。
那个中年人霉头一皱,沉声道:“还不行吗?能不能饶了我?”
刘景浊一笑,轻声道:“我没觉得你有什么不对,但这不是我饶你的理由啊!我处处为他人着想,谁来为我着想呢?人啊,都是自私的,我刘景浊不是圣人。”
后面有个少女快步跑出来,一把抱住中年人,看向刘景浊时,一脸防备。
“爹,咱们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