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嘴角抽搐,“那你当哪门子和尚,假的吧?”
路痴搓了搓手,笑道:“还真是真的,有度牒的。”
也不晓得这家伙花了多少钱买了个和尚身份。
刘景浊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该劝我得劝,听不听的由你。那事儿不怪你,怪当时大家各杀各的,谁也顾不上谁。但你活了,就得有个活着的样子。上次婆娑洲见面,当时就想劝你的。”
路痴笑道:“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没啥用。我回去之后,想的就是此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可遇到那两个孩子,我才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我是剃了头有了度牒,可即便心里装的是个死人,总还是六根不净。”
说着,路痴灌下一口酒,笑着说道:“我知道摩珂院跟你有仇,但那位掌院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刘景浊问道:“什么话?”
路痴轻声道:“拿不起,谈什么放下?” 说说书屋
刘景浊点了点头,“放心吧,很快就会再有邸报刊发的,他们俩不作死去作恶,就不会有事。”
起身走了几步,刘景浊忽然说道:“徐娇娇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好人穿的再少也是好人。”
路痴咧嘴一笑,“人皇慧眼!就这么着急走?我请你喝酒?”
刘景浊摆了摆手,另一只手掏出一块儿黑馒头啃了起来。
“不喝了,再喝也是浪费。”
待会儿估计得全吐出来。
果不其然,天黑之后,有个人步履蹒跚,往南缓行,手里还是捧着个黑馒头。
不知道的人以为那是荞麦面馒头,其实那是刘景浊自己炼的丹药。
走了几步,他啐了一口黑血,骂骂咧咧不停。 中铁小说网
不是说一人半个月吗?怎么还给我来双打了?
北牢之中,左珩川咋舌不已,方才一拳一剑,看着就疼啊!
结果陈桨问了句:“你就不打算教他点儿什么?说句不好听的,我跟郑兄肯定能活,但你只要去了,必死!就不留点儿什么?”
左珩川根本不接茬儿,只是说道:“这么个练法儿,能让他明年末破境?”
郑红烛抠了抠鼻孔,笑着说道:“我们只能帮他稳固根基,能不能破境还得看他自己。估计不是多大的事情,这小子在合道之前,根本没有瓶颈的,只是十几年来四处奔波,少了一份儿沉淀。”
也是,栖客山出来那年,刘景浊二十四,现在都算是三十九了,十四五年,他就一直在路上,三字塔的两年沉淀,早就吃完了。
如今跌境,无法动用灵气,反倒是一次机会。
只是,想破境登楼恐怕没那么容易,能赶在甲子年前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