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六条臂膀同时掐诀,一股子澎湃灵气自张恶而起,瞬间淹没符箓长河,且将其冲散。
而那道被剑尖弹射而来的金甲神将,最终也被张恶轻而易举斩杀。
张恶咳出一口血,却是大笑不止:“教祖,如何?”
黄衣道人看着漫天血雨,摇头道:“不如何,要是那位渔子在,能算我下一步如何,那才会如何。”
话锋一转,教祖冷声道:“可惜了,恶子是自封的,渔子不是。可惜人间少一子啊!”
下一刻,那尊分明已经消散的金甲神将居然在张恶身前复苏。
众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人间已无梓潼张恶。
教祖伸手去接血雨,呢喃道:“要是人人献祭寿元,岂不是没完没了了?我懒得理你们了。”
下一刻,黄袍道人化作万千符箓,本该是一念之间的路程,可他走了许久,却还在血雨之中。
也是此时,这位教祖笑了一声,说道:“不愧是第一位打穿十二楼跟我叫板的九洲修士,不愧是,剑道之主。”
下一刻,血雨之中,剑意与武道真意混杂,算是武道真意承载着剑意,二者不能融合,却又强行融合,以至于互相排斥,成了一种极其狂暴的古怪气息,与刘景浊那一身气息,有些相似。
而此时的教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延绵数十万里的血雨相继炸裂开来,就像是一挂很长的鞭炮,要花费许久许久时间才能响完。
但这可不是普通的炮仗,而是剑意、拳意。
郑红烛凭空出现,站在陈桨身边,面色凝重。
二人同时开口:“张兄,走好。”
陈桨回头看了一眼刘景浊,呢喃一句:“感觉到了吗?死了好多人了。”
郑红烛面色凝重,点头道:“不是靠着自身努力而破境,终究是低人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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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还在炸响,方圆数百万里响声巨大,整座天下都能察觉到这份异动,特别是中土九洲,人人自危。
而那处战场上,杜神与刑寒藻站在船头,面色都极其凝重。
刑寒藻转头看了一眼杜神,方才一声自爆炸响之后,他双手紧握着问道宫令牌,眼睛通红。
可刑寒藻只能沉声一句:“节哀。”
杜神摇了摇头,呢喃道:“来这儿的人,没几个想过能活着回去。”
我师父,也是一样。
其实杜神心里清楚,之所以被强行拉来此处,就是好看而已。
指挥大战?能指挥个什么?大家都是拼命厮杀,这种场面,反正杜神不知道能有什么破局法子。
没有事先布局,在这天幕云海之上,无险可守,退无可退,唯有朝前厮杀而已。
于是杜神呢喃一句:“定是刘先生提前说好的,给咱们造势而已。”
其实左春树高图生他们,何尝不是?
此时此刻,大罗金仙与开天门的战场上,晏河已死,归海无量已死,还有百花山庄两位老祖,都已经身死。
说真的,都无人注意到他们是怎么死的。
眼看着自刘景浊被一剑击退之后,即便安子舟子赶来,又有诗仙助阵,依旧不能逆转局面。
也就是此时,有人站在了最前面。
那人一身儒衫,也没个趁手兵器,却浑身沾满鲜血。
马三略擦了擦嘴角鲜血,笑问道:“乔山长,怎么说?”
读书人笑道:“诸位,年轻人比我们有未来。”
马三略哈哈一笑,点头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