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两个背剑一个佩刀,夹鞘刀。
自打到了青鸾洲,楚廉便不太自然了,总是强装出来一副笑脸,但在刑寒藻这里,可能藏得住?
只不过刑寒藻是真没学来刘景浊劝人的那套,也不知该怎么说。
于是她追上龙丘棠溪,传音问了句:“夫人夫人,不去醒神王朝京城吗?楚廉还没有去拜祭过他的爹娘呢。”
刘景浊死的那天,同时死了很多人,楚廉的爹娘也在其中。
但龙丘棠溪反问了一句:“寒藻,你们山主有没有跟你提过一件事,当年左春树剑挑瘦篙洲的斩龙台,护送一头大蚺走稚子江的事情?”
刑寒藻点了点头,轻声道:“知道是知道,山主肯定知道那头大蚺的下落,但只是不说而已。”
龙丘棠溪一笑,叹道:“寒藻到底是聪明,他的确知道,也的确从未与人提起,连我都只是听他说,那头大蚺是爹小时候在青泥河里捉来的红鱼所化,后来虞太守碎了八卦石,红鱼就顺着桓水、阆水、江水,一直到了东海。再出现时,便是左春树剑挑斩龙台,助那大蚺夺取瘦篙洲水运了。但是据左春树所说,那条大蚺究竟去了何处,他也不知道。”
这事儿左春树确实与刘景浊说过,当时是着了道,后来碎剑,就是为了不被人控制。
另外就是,籴粜门已经覆灭,但楚廉身上那道剑运,一直没有断。
此时龙丘棠溪才答复了刑寒藻最初的问题:“寒藻,楚廉剑运未断,那就说明有人想要利用他。还有一件事,你在刘景浊留的那本册子里,瞧见了吧?”
刘景浊在海棠树下坐了好几年,可不只是写下剑术拳法。
刑寒藻点头道:“知道了,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别人都不知道。”
关于楚廉的,其实就一件。
楚廉的娘亲天生便是灵药,用她的血就能治病救人延年益寿,且,能维持什么存在不消散。
而楚廉,继承了他娘亲的这一特点。
如今楚廉的娘已经没了,天底下可就楚廉的血,能起到醒神作用了。
所以这趟青鸾洲,龙丘棠溪不止要做自己的事情,还要帮楚廉了结一件事。
片刻之后,龙丘棠溪又问道:“关于那十二把交椅,最后落座的两人,你有眉目吗?”
说到这个,刑寒藻长叹了一声,道:“没查出来,山主……肯定也知道,就是不说。不过翻过年就是天下大会了,不用猜了,到时候自会明了。”
当年天下大会,十二把交椅,落座之人有挂壁楼武槊、摩珂院掌院、龙丘洒洒、姚放牛、景欢、晏河、忘忧、刘小北、桂祘、姬闻鲸。最后剩余的两把椅子,是两道影子,根本看不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刑寒藻轻声道:“其实那两人是谁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过摩珂院、挂壁楼椅子的,会是谁?”
龙丘棠溪却是摇了摇头,反问道:“天下大会与青云大会相撞,是夺势,不是让位。若姚放牛不去,徐瑶也会去。问道宫与葬剑城也是一样,估计也是秋暮云与柳初言去了。洒洒会去,我,也会去。”
刑寒藻抬起头,疑惑道:“夫人也去?”
龙丘棠笑道:“你这丫头,你以为我千里迢迢跑来青鸾洲,干嘛来了?”
那位陶先生,算计人,却又赠了姜柚桃花源,已经算是扯平了。后来又战死天幕,那就再无怪罪他的理由。
有些真相,也得揭开了。
龙丘棠溪回头看了看,轻声道:“带他去一趟束柳国,吃顿炒田螺吧,就在附近了。我先去一趟高阳城,之后会赶去的。”
虽然岁数不小了,但楚廉好像还是不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不是别人喊你,你半推半就地接受的,而是你想,你自己要去。
刑寒藻何等聪明,咧嘴一笑,点头道:“好。”
我先返乡,见见老友,带着你楚廉喝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