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这样,下山之后,惊遇到了一位被追杀的姑娘。先生所教,路见不平必起而鸣之。
从小有爹娘护佑,爹娘死后又有先生护佑的年轻人,也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很快就喜欢上了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是杨汉之畔一处修士家族的嫡女,见喜欢的姑娘家族被人欺压,惊看不过去,便为那孟家出生入死,不光将刘景浊所传剑术全数教了出去,还将自己的佩剑作为定情信物给了那女子。
这十年间,一大半他是在孟家度过的。
惊想得很好,等孟家走上正轨,他便带着姑娘回山,去见先生,请先生主婚。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破入神游之后,刚刚出关,试着分身出去了一趟,当时就瞧见一幕让他道心稀碎的画面。
他喜欢的姑娘,将他的剑递给另一个男子,甚至含情脉脉道:“太子哥哥,有这么个傻打手,我定能助你坐上楚王的位子。听那傻子说,这把剑是他的先生请一位极其厉害的炼器师打造,是仙剑。我还是觉得这把剑,更配太子哥哥。”
那位太子当时反问一句:“剑不是他给你的定情信物吗?给了我,你怎么与他交代?”
姑娘嗤笑道:“一个空有修为却无脑子的愣头青,我随便一套说辞就糊弄过去了。”
惊说到此处,糯早已面沉似水,转身提剑,就要下山。
刘景浊冷声道:“嘛去?”
糯沉声道:“敢羞辱我哥哥,我去杀人!”
刘景浊看向惊,话却是说给糯的。
“还用得着你去杀?”
惊呢喃道:“不用了,我已经杀了楚国太子……几乎灭了孟家满门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刘景浊,问道:“楚国供奉暴毙,是先生所为吧?”
刘景浊没好气道:“我得让你这个猪脑子知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当日你若杀无辜之人,我是不会再认你这个弟子的。”
惊苦笑道:“先生教诲,我又岂敢忘却。”
刘景浊叹道:“也罢,你只修力不修行心,且得再去走江湖。还是一样,封住你的修为,等你砍光那片松林,我再准你下山。”
惊哪里会知道,他若是无法求得真我,他的树是砍不完的。
惊更不会知道,刘景浊只是知道得晚了,若是真的很早就知道,那先生绝不会让弟子吃这一堑。
鼠目寸光的蠢女子,我的弟子在你眼里还比不上一个楚国太子吗?
在刘景浊眼中,糯也好,惊也罢,早就是如同白小豆与姜柚一般。若白小豆或姜柚被人戏耍,刘景浊绝不会坐视不管。
惊与糯,也一样。
此后惊砍树三年,糯看了三年。
有一日,匡庐大雪,糯推开了刘景浊房门,问了句:“先生,我可以下山走走吗?”
刘景浊点了点头,笑道:“你都炼虚了,不出中土神洲即可。但有一样,你是女子,有些事情不用问叮嘱吧?”
没想到糯小步跑了过了,凑到刘景浊身边,轻声一句:“先生怕我失身?不然先生先拿走吧?这样就不用怕了。”
刘景浊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缓缓转过头,冷声道:“谁教你的?”
糯面红耳赤,仓皇逃走,下山之后才发现,她的乾坤玉中早就备好了各式各样的物件儿。
反观刘景浊,坐在二楼露台,呢喃道:“我是该走了。”
但走之前,得先去找找那个教糯瞎说的人!
于是一道剑光穿过云海,落在了神洲东边儿,后世的神水国应当就在此地,一座水神庙极其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