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这令人心慌的等待中找到一丝支撑自己的力量。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痴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重症监护室的门。
那深邃的眼眸中,往日的锐利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哀伤和害怕失去的惶恐。
一扇门,两个世界。
就这样将两个人分隔了开来。
走廊里那惨白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略显萧瑟的影子,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此刻的孤单与煎熬。
他的嘴唇微微张合着,像是在无声地念叨着她的名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样难熬。
偶尔从重症监护室里传出的仪器的滴滴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刺耳。
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痛愈发加剧。
他就这样站着,像是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将近一周左右,他都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
不吃、不喝、也不睡……
有几次险些晕倒。
要不是白衍江实在看不下去,训了他一顿,他怕是也撑不了几天。
好在,小姑娘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去了普通病房。
病房里。
静谧得只能听见那仪器发出的轻微而有规律的滴滴声。
黎初落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她的脸色如同那被抽去了血色的宣纸一般,透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额前几缕发丝因为汗水的缘故,微微有些湿漉,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愈发衬得她此刻的虚弱模样。
她的双眼紧紧地闭着,那原本总是灵动有神、仿佛藏着万千星辰的眼眸,此刻被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安静得让人心疼。
她的呼吸很轻很缓,胸口只是微微起伏着,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仿佛…就连简单的一呼一吸都成了此刻极为艰难的事。
他缓缓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沉睡中的精灵。
那冰冷的温度让他的心狠狠一颤。
他下意识地用自己温热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她的小手,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低低地呢喃着。
“初宝……”
“对不起……”
“我错了……”
“没有不要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