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在那个时候下楼,而是陪着她……
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
他轻笑了一声。
说不清那是自嘲还是什么。
他转身,进了酒窖,拿了两瓶酒出来,径直上了楼。
卧室。
他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如潮水般将自己彻底包围。
那浓重的黑暗仿佛有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
恰似……
他此刻无法释怀的悲伤与思念。
他如同一具失了灵魂的躯壳,机械地移动着脚步,缓缓走到床边,然后无力地靠着床沿缓缓坐了下去。
他的背微微弓着,头无力地低垂着,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他的眼眶渐渐泛红,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呼喊她的名字,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几声压抑的呜咽。
他把…他的宝贝弄丢了……
他再也听不到那声“怼怼”了……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酒瓶,自顾自的嗤笑了一声。
就算他喝多了……
也再也喝不到她熬的醒酒汤了……
他再也找不到他的小姑娘……
来安慰他了……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心中那份对她的眷恋愈发清晰。
清晰得让他痛不欲生。
他静静的坐着。
那细微的颤动,如同暴风雨中努力坚守的树叶,虽不明显,却藏不住那即将被狂风扯碎的脆弱。
小主,
他给自己关了整整三个月。
中间闻墨时不时的来找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三个月没去公司,董事会都快急疯了。
他没办法,只好叫来了宋屿白。
宋屿白接到闻墨的电话后,心急如焚地赶来。
可是门被他锁上了。
他不得已找人将锁开了。
他推开门,瞬间怔住。
他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不断淌下。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服,像是要把那钻心的痛楚从身体里撕扯出去一般。
地上,躺了满地的酒瓶,和丝丝血迹。
宋屿白见状,惊得瞪大了眼睛,赶忙冲上前去。
“你……”
“你又毒发了?”
听到动静,他缓缓偏过头。
“出去。”
他眼神空洞而迷茫,带着一丝抗拒,却又因无力而没有挣扎。
“我带了解毒针,再不抑制就来不及了!”
“我让你出去……”
宋屿白看着他这般决绝的模样,心中的焦急愈发浓烈。
听到那三个字,地上的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他猛地抬头。
“解毒针的成分……”
“是她的血……”
“对么?”
“是。”
宋屿白轻抿了下唇,良久才开口。
他低垂着头,自嘲般的笑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说我的毒好解,是因为早就跟她串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