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我承认我在最初出现时的动机不光彩,但不承认你所指的卑鄙。”
“既然你那么没有目的,那为什么后来你又出现了?”文雅反问。
文雅问的直接,如利刃直破皮内,扎入内心,令赵清城的表情为之一滞。沉默数秒,赵清城没有出言回答,但那透于心不忍般的眼神,又给出了信息。
是的,文雅想的没有错,还是柳清兰,还是因为她。
“从前,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我像是一盆被精心修剪的盆栽,摆进你的生活,不能有任何超出她审美喜好的任何一点多余枝叶。后来我发现其实不是,你才是那棵盆栽,我不过是被精心比较后挑中的一个工人,每天悉心呵护……”
错开目光,赵清城的语气淡下去,似乎说着似是而非无相关的话,却又给了文雅最肯定的答案。
“好了,别说了……”
终于,文雅再听不下去,抬手示意够了,打断赵清城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
一个恍惚间,文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数秒的脑海空白后,她忍不住乍然一声笑了出来,之后就是笑得连连摇头,似乎遇上了什么无比滑稽的事情,好笑得令她不能自抑。可实际上,她又只感觉满心空空荡荡,身体似化成了空荡崎岖的山谷,似有一股冷风在里贯穿飘荡,不能停歇。
赵清城看着笑得停不下来的文雅,明明她是在笑,他却越发感觉到一股没有由来的悲意,竟不自觉地别过目光,竟有些许不忍去看。到底还是共同生活了多年的人,况且赵清城了解文雅是怎样的人,他从未想过要她难过心痛。见她悲伤,赵清城也并不觉得痛快。看她得知真相后的无助茫然,赵清城甚至开始自责,反思自己坚持包容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今天就不能再多容忍一次,如果自己今天再多些冷静,事情就不会到这一步。
好一阵过儿去,文雅或是笑到累了,眼角都生出泪花,亦或是笑到己已经觉得自己足够可笑,那笑声才止住。然后,她就那么木然呆立着,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不知道如果自己挪动脚步该去哪个方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