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浮幽真君淡淡地说:“你想死,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你且自去,不必连累满门弟子。”

映波真君一顿,他被怒火冲坏了脑子,这才想起了凌霄宗还有两位道君,两位道君皆是剑修,论战力,当世无人能及,他们若在此处以大欺小,杀了凌霄宗那几个真君容易,可这样一来,凌霄宗的道君也就不会管他们只是大乘真君了。

截杀弟子,本就是生死血仇。

“那就这么算了吗?!”映波真君又道。

“自然不是。”浮幽真君道:“且到了天榜……若能在天榜相遇,再好不过。”

……

秋怀黎一回头,就看见林月清和秋露黎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温夷光虽未有所举动,却目光温和,远处秋意泊倚在舱门口,对着他笑了笑,至于满船在明在暗围观了这一切的凌霄宗弟子更是大笑了起来:“怀黎真君好厉害!”

“怀黎真君真是太强了!”

“我从未想过还能这么说话居然还不被打的……唔!”说这话的弟子被旁边的弟子给捂住了嘴。

还有弟子道:“怀黎师叔,您是怎么把对方噎得哑口无言的?!我也想学!”

“我也!”

秋怀黎笑了起来,他抬了抬手,周围便安静了下去,他温和地嘱咐道:“御神宗来者不善,大家要谨慎对待,到了问天山后,务必结伴出行。”

“我们知道了!”

“多谢师叔!”

“多谢真君!”

待下面一片应和声后,秋怀黎又道:“但也不必太过小心,诸位真君在此,御神宗不敢放肆。”

“是!”

“是!弟子遵命!”

众人纷纷应是,秋怀黎眉目越发柔和,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一众弟子自行自便,弟子们便散去了。秋怀黎在八仙桌一侧落座,秋意泊走了过来,笑道:“哥你是真的厉害!我还害怕对方被你气的失去理智一话不说就要动手呢!”

“所以你才在旁边站着?”秋怀黎往旁边让了让,秋意泊就挨着他坐了下来,林月清将桌上冷掉的茶泼了去,又为他们两添了一杯新的。秋意泊笑道:“也不是?主要是站里头看不清,门口还是比较清楚的。”

“你还能听不到?”

“噫。”秋意泊发出了一声鄙夷的声音:“这种事情,不亲眼看看岂不是憾事一桩?别说我是道君,我就是个练气,我也要趴门边看个清楚。”

凑热闹这种事谁想错过啊!

众人都笑了起来,秋露黎突然问道:“对了,船头怎么多了个玄铁头?我记得宗门飞舟本来没有这个。”

“废话。”秋意泊跟一只孔雀一样炫耀了一下华丽的羽毛——华美的脸:“那自然是我装的啊!有一说一,当了道君这点就是不好,这个不能动手,那个不能动手……这辈子除非是再来一回血来道君,否则我恐怕没有什么发挥的机会了。”

道君斗殴,结果就是道界损毁,这代价太沉重,一般道君也不会这么做。还真就如同秋意泊所言,要么再出一个跨界之战,要么和凌霄宗有血海深仇的宗门出了个道君,非要报这个仇,否则包括秋意泊在内的一众道君就是没什么出手的机会了。

林月清挑了挑眉:“你再炫耀试试?”

秋意泊举双手投降,然后立刻捧起了茶杯喝茶,示意自己闭嘴,众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天榜的事情,就此散去。

唯有秋意泊和秋怀黎还在船头坐着。

秋怀黎突然问道:“长生,我有一问。”

“你问啊,哥。”秋意泊剥着花生米,他们两留在这里是因为马上就要到和凶溟宗的接头的地方了,为防御神宗这样的事情再现,其他人去安排弟子,他们两负责纵观全局。

秋怀黎问道:“你会不会觉得……”

他停顿了下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秋意泊笑眯眯地看着他:“觉得怎么?”

秋怀黎深吸了一口气:“你会不会觉得……你一介道君,却沦于我之下,不服?比如今日,我敢这般挑衅御神宗,全赖有你之故。”

秋意泊笑而不语,他伸出一手,秋怀黎看着,犹豫一瞬,握了上去。

“你握着的是什么?”秋意泊问道。

“是你。”秋怀黎道:“……是你,秋长生。”

太阳高悬挂在天空中央,照耀着整片大地,温暖而明亮,让一切都变得炙热。灼灼阳光下,秋意泊笑道:“不,你握着的……”

“是你的剑。”

他握着秋怀黎的手,指向了远方,“你心之所向,便是我凌霄宗剑之所指。”

秋怀黎愣住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就此被打破,紊乱的思绪在这一刹那重归本初。忽地,他见到秋意泊对着他眨了眨眼:“哎,这话不能传出去啊!万一给掌门道君知道了,还当我们要造反呢!”

秋怀黎深深地看着他,忽地轻笑了起来:“……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