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可是这也太气人了!我们连契书都订下了!大老远的跑来北域,他们赔十倍订金又如何?!”
柏朝韫一针见血地说:“若非有柏真人在,李东家连订金都不会赔——与我做生意,还是与二哥做生意,都是与柏家做,契书也是与柏家签的,终究这一批货都要落到柏家,他愿意赔偿我们,已经算是看在柏真人的面子上了。”
“……”车中沉默了许久,才听到柏朝瑜的声音:“可恶!这些人能修仙就了不起吗!怎么这么可恶!我咒他们出门踩着狗屎!”
柏朝韫笑着说:“是,有灵根,能修行,就是比我们了不起。”
秋意泊突然插嘴说:“既然如此,三郎君又何必与二郎君相争?看你家也是巨富,总不差你一世逍遥,何必万里迢迢来这北域?”
柏朝韫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随即轻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可没说我是君子。”秋意泊迎着微风打了个呵欠:“这禁制是我布下的,我不想听也得听啊……听多了,插一句嘴怎么了?三郎君刚刚狐假虎威赚了一笔,就要卸磨杀驴了?”
刚刚这柏朝韫摆明了就是默认了昨天秋意泊去交易行扫荡是他的意思,李东家自知理亏,又看在有秋意泊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太好招惹的剑修的份上,这才不得已十倍赔了柏朝韫,说白了就是花钱消灾,免得柏朝韫一怒之下让秋意泊砍了他。
柏朝韫现在还能笑,说明他赚了,而且赚得不少。
说不定早有预料。
柏朝韫笑道:“果然瞒不住前辈。”
秋意泊:“那分我点?”
柏朝韫道:“韫与舍弟出身在外,莫说灵石,便是身家性命都是真人庇护,只不过此事涉及家中大事,还恕韫不能从了。”
秋意泊悠悠地说:“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两个体面世家郎君居然欺负我这般的孤苦老迈之人……”
忽地,马车的门打了开来,柏朝瑜探出一头来:“柏真人,你孤苦老迈?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秋意泊反问道:“你就说我是不是孤身一人?是不是年纪很大了?”
柏朝瑜沉默了一瞬,随即翻了个白眼,人也缩了回去,和他哥抱怨道:“这天下怎么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柏朝韫轻笑道:“莫要对真人不敬。”
秋意泊问道:“到底是什么货?做什么不在东域进,这一来一回花费也不在少数了。”
“雪林草。”柏朝韫含笑解释道:“这雪林草是近十年才发现的,药性与青灵草相似,可只生在北域,在北域价格只有青灵草的一半,若能运回东域,便是双倍之数。”
秋意泊:“这么好的生意就等着你们来做?”
不应该早就有人做了吗?
“雪林草难以炮制,这一点不如青灵草。”柏朝韫接着道:“韫有秘法,可加速雪林草炮制。”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秋意泊问道。
“蝇头小利,还不在真人眼中。”柏朝韫低笑道。
秋意泊想了想:“真的想要雪林草?”
“无妨。”柏朝韫道:“雪林草的利润也不过十二倍。”
“哦,那算了,刚好也懒得再跑一趟。”秋意泊道:“接下去去哪?”
“去城外。”
秋意泊招呼了一声车夫:“主家说了,去城外。”
车夫应了一声,调头就往城外去了。柏朝韫到了一个村庄后,直接收购了村中上万斤雪林草,紧接着又去了城东与一个看着有点眼熟的人碰了头——好像是刚刚李东家手下的管事,转而将上万斤雪林草直接转给了那管事,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之间,他手中的钱财就翻了三倍。
这还得抠掉给管事的好处。
秋意泊:“……?”
艹,商业奇才啊!
他家二哥绝对要输!
这雪林草能轻易收来上万斤,一看就知道早已谈定,然后反手加价卖给李东家手下管事,拿一份抽成,再有李东家卖给柏家那位能修仙的二哥——秋意泊赌他家那二哥不懂怎么炮制雪林草。
不懂,拿回去就是血亏!
秋意泊不禁侧目,人才啊!他们凌霄宗需要这种会做生意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