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谁,明明先前也做好了准备,可真的到了眼前,他还真是生气得没法控制自己啊。
讨厌,那个男人讨厌死了。
梵西喝了喻言亲手做的汤,果然很好喝,不过就是有点补过头了,让她晚上精神好得爬上家里的天文台打拳。
陈家上上下下都干干净净,只有这里显得没有那么干净到专业的程度,有些设备上都落了灰。
但也不是什么不让人进的禁地,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里看见陈青州。
一言不发地正在擦拭设备。
目光专注到她都走到他的身边了,他才缓缓放下手里的毛刷,看向来到他身边站着的梵西。
梵西今天说他哭了,其实不然,现在的陈青州才像是要哭了。
他抱着怀里的落了灰的,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经典款天文望远镜,目光柔和又悲怆。
梵西蹲下身,难得没有凑到他脸前问他哭没哭。
可能是因为也不需要梵西仔细看吧,这一片蒙了层薄薄的灰的天文台,打在地上的一点点水滴都能扬起不同于灰土的味道。
可是今晚月亮那么明亮,哪里又有雨滴。
那只能是陈青州。
心里潮湿到下了场大雨。
“为什么你在哭呢?”
陈青州想呛声,告诉她她现在应该做的是保持安静然后给他找一张纸巾给他擦擦眼泪。
可等他抬眼去瞪她,眼前只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递到他面前的纸巾。
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递在他面前的纸巾,只要他愿意抬头,就能看见。
于是陈青州心里潮湿的雨变成了喧哗的洪水。
梵西坐在他身边,看了看他手里紧紧抱着的望远镜镜头。
其实并不是完整的,镜头有裂痕。
这样的镜头,擦它干什么。
“小西。”
梵西抢答:“不许告诉别人,我知道。”
陈青州一噎。
“不是……”
“我今晚什么都没看见,我也不会笑你的。”
陈青州沉默了。
“不是……”
梵西又换另一边坐下,侧过脸看他还挂着眼泪的侧脸。
“二哥,没必要一直纠结要不要把你的心事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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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州闻言,轻轻抽动了一下鼻子。
陈青州其实不太懂这个性格跳脱的妹妹,她好像一直快乐,但好像快乐从来与他们无关。
她似乎有些迟钝,但是好像对某些事情又很敏感。
每天昏昏沉沉,又似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梵西把塞在裤兜里的糖拿出来塞到他手里。
看,她还细心地注意到自己没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