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亦欢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才不管容珣的阻拦，横竖他抓她的手也没用什么力气。

解了腰带，颜亦欢略显粗鲁的扯开容珣的衣襟，几道肉粉色的疤痕赫然出现在眼前。

容珣轻咳了两声，苍白的脸上浮着不合时宜的薄红。

颜亦欢伸手抚上疤痕，眼泪蓦然掉落。

容珣终于意识到什么，他匆匆拢住衣衫，半撑起身:“无碍的。”

可颜亦欢含着泪水的眼眸缓缓抬起时，容珣仍是慌了神。

容珣轻咳着给少女擦眼泪:“这鬼气不重，并不经常疼。”

颜亦欢恢复记忆前只知容珣当时被小鬼所伤留了疤，可现在才想起，凡人遭鬼物所伤，哪是留疤这么简单？

轻则病痛缠身，重则损减阳寿。

他明明知道后果的……

“你总是什么都不说。”颜亦欢低低哭诉。

容珣叹息:“莫哭，这会儿就已经不疼……”

话未说完，颜亦欢突然抱住了容珣。

容珣微微睁大眼，对颜亦欢突如其来的亲近感到惊喜。但随即，他又听见了颜亦欢伏在他肩头低低的啜泣声。

容珣轻轻拥住少女，大手在她背上轻拍:“不哭了好不好？”

“王太医，快些！皇上看着很不对劲！”

是三娘带着御医来了。

颜亦欢听到动静，擦着眼泪猛然直起身。

怀中温软骤失，容珣不禁蹙眉，见颜亦欢起身要走，容珣想也不想直接抓住少女的手。

颜亦欢微微挣扎想要抽出，却听容珣低声喊了句:“疼。”

颜亦欢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容珣……喊疼？

当初可是五灵鞭下去都不吭声的人。

容珣耳根悄悄泛红，抓着颜亦欢的手却紧紧不放。

果然，少女心软了。

颜亦欢坐回了容珣身边。

王太医背着药箱快步进屋，跪在门边行礼:“微臣拜见皇上，听闻皇上龙体不适，特来诊脉。”

其实这会儿确实是不疼了，而且鬼气这东西，凡人医术再怎么高明也是束手无策的。

不过……容珣看了眼一旁的少女，允了。

还是惯常的悬丝诊脉，王太医凝神细思一番后道:“皇上肝火上行，脉象略显滞阻，近来可是忧思过重？”

容珣看着颜亦欢没说话。

颜亦欢问:“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问题？”

王太医收回手:“皇上龙体康健，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