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从未见过钱老夫人如此发怒过。
她们心中窃喜。
苏蔓蔓,你这个该受天罚的家伙,等着受死吧!
苏蔓蔓神色平静,目光毫不示弱地回视过去。
瞧瞧!
不分青红皂白,她的好祖母又将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我没有推搡她。”她理直气壮回怼道:“是她存了私心,故意摔倒的。”
目光往柳姨娘母女身上一扫,冷冷道:“不是谁哭谁有理。”
“你这个没血没肉的东西!”钱老夫人怒急,咒骂道:“竟没有一丝悔过之心。”
“是苏娇娇暗藏祸心,一进门故意拉扯我,激怒我,趁势摔倒,弄伤自己,撞翻青瓷花瓶……”
苏蔓蔓被这些人的睁眼瞎,气笑了,“最后,你们却将所有的责任往我身上推。”
“强词夺理。”柳姨娘不忘火上浇油,怒斥道:“乡下养的野丫头,一点教养都无!”
她愤愤然道:“老夫人,那明净大师说的没错。这丫头就是咱们苏府的灾星。”
“您瞧瞧,她一回府,我们苏府祸事连连,还是早点将她送走吧。”
送走?
又是送走。
六年前,柳姨娘自称身体不适,苏娇娇每晚噩梦连连,于是从外面请来一个和尚,驱邪。
那和尚在苏府转一圈,遇到她时,看面相,说她身上沾染了邪气,乃不祥之人,唯有送养外地,在寺庙中戒斋念佛六年,方才能洗去身上邪气。
六年后,她已双九年华。
前世,她一回府,柳姨娘便张罗着给她定亲,赶紧让她嫁出去。
她们那么迫切地想要将她赶出苏府。
最后……
她想起前世的屈辱,心更加冷了。
唇角一勾,她轻蔑一笑,“祖母,你最心爱的青花瓷碎了,确实好可惜。”
“不过不要紧。”
她弯腰捡起一块碎片,在柳姨娘眼前扬了扬,“一个赝品而已,不值几两银子。若是祖母喜欢,孙女去寻窑工王二,定能给您造出一模一样的花瓶。”
“什么?”
“赝品?”
“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