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之中,一辆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山间小路上。
车厢四周围,一群黑衣护卫身穿蓑衣,雨水击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全身湿透,却宛若无知觉般,目光警惕地环视四周围。
紧闭的车窗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冷冽的寒气伴随着雨点子失控地往车厢中灌,洒了那人一身水渍。
“真是倒霉啊!”
邬孝文一脸嫌弃地拍了拍衣袖上的污水点,哀怨道:“早知道雨这么大,我们还不如留宿庙中了。”
这辆马车很大,车厢的内壁上挂着一盏灯,照着室内特别亮。
严密的马车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一旁的黑衣少年手持一本书,正在专注地看着。
听到邬孝文的抱怨,眼前晃过凉亭中,那个躺在长椅上,惨白着脸的小丫头。
“殿下,您与国公府的周老夫人并不相熟,我们将院子让给她作何?”
邬孝文更加不解,“何况周老夫人常年来寺庙上香,自然有她专用的香房。”
“你废话真多!”夜墨将手中的书轻轻翻一页,“再多话,你便出去坐。”
出去?
这么残忍的话,他怎么说出口。
邬孝文想起刚才匆匆一瞥间,追风等人淋成落汤鸡的模样儿,抖了抖身子。
他爱干净,那样狼狈的事儿,他绝对不会干。
“夜墨,今日与虚无大师见面,寻到他的消息了吗?”邬孝文贱兮兮地询问。
哼!
夜墨让他不快,他自然也要寻事情让他不快了。
果不其然,他一提此事,夜墨的脸黑了。
“你是真想出去了?”他轻飘飘的几个字,极具威慑力。
邬孝文往车壁上一靠,呵呵笑道:“我这不是觉得冤吗?”
“一天的时间,我若在府中炼药房中,说不定能摸清那株焰菱花的属性,或许炼药进度能提前。”
邬孝文神色沮丧,“这不,白白浪费一天时间。”
“我可没有强迫你来。”夜墨幽幽回答。
这句话直接将邬孝文噎住了。
“是是是!”他无奈附和道:“祈王殿下没有强求,是我恐你身子会不适,怕你有危险,才死缠烂打要跟着。”
他撇了撇嘴,啧啧道:“你也知晓,我心眼子小。何况那位苏大小姐又曾经说过那样的话。”
初次见面,他观察过,那姑娘看殿下的眼神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