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斜阳穿过光秃秃的银杏树,粗壮树干错落交织,灰褐色的树皮却是阻挡了冬日仅有的余辉,仿佛那遍布树干的不规则纵裂,正在磨灭着天空最后的一点温暖。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好好的,你为什么……”
“傅航!”傅婉晴忽然歇斯底里的喊出了傅航的名字,那颤抖的双肩和发白的嘴唇明显能看出,她的情绪已经失控。
远处一只觅食的黑狗猛的回头,警惕的望向这边。
傅航彻底愣住了。
他几时见过母亲这个样子?
腹有诗书气自华,哪怕再含辛茹苦,她在自己面前也始终维持着慈母的形象。哪怕一个人扛着煤气罐到四楼,她也会因为自己在边上看着,会停下来整理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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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知道,她们娘俩不苦……
“当妈求你,好不好?”傅婉晴彻底哭出了声。
傅航的后脊全部神经猛的绷紧,几乎下意识的冲上去,死死的搀扶住母亲。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大宗师的洞察力……刚才傅婉晴的双腿曲线下弯……那是要下跪……
她要给我跪下?跪着求我?
“妈?到底怎么了?”傅航彻底失了神。这一声许多许多年没喊出的“妈”,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傅婉晴不断的哭泣,但她说不出口,叫她如何开口?如何对自己的儿子开口?
和你同居的女人,其实是你亲生父亲的情妇?
“妈从来没求过你,你听妈一次好不好?你跟妈走,跟妈去国外。老王虽然卖了那些产业,但人脉还在,我们可以去那边生活的。”
“是妈妈不好,妈妈当时不该丢下你一个人。是妈妈不的错……”
“你要怪就怪我。是妈妈不好。”
“你听妈的,跟妈妈走好不好……”
傅婉晴的身体在怀中软下去,傅航心底一揪,低头看去,却是发现傅婉晴双目紧闭,气息虚浮。
“妈?妈?”傅航一把将傅婉晴抱起,疯狂的向医院的方向跑去。
那只眼神警惕的黑狗后撤了几步,目光迷茫的望着跑开的两人,用力的抖了脖颈间的灰败的皮毛,默默地低下头,再次在草丛里寻找儿童玩耍时,残留的零食残渣。
秦幼楚跑到医院的时候,傅婉晴已经醒了,呆滞的躺在病床上,傅航皱着眉坐在一边,另外一边,是正在打开食盒的老王。
“怎么了?没事吧?”秦幼楚焦急的询问。
傅航复杂的转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傅婉晴听到秦幼楚的声音,眼底却是闪过一丝隐晦的痛苦,无力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