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道:“天域尊主说愧对师父您,就算是被您下咒毒害,他也心甘情愿地承受这一切。”
“……是吗?”
弦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阁楼内的气氛沉寂半响后,云澜和萧长生听到他语气淡淡地说:“他被我亲手下的咒毒害成那副惨样,想必整个天域都对我恨之入骨。”
“算下来,他现在恐怕已被咒毒腐蚀了身体,离死亡也不远了。”
弦翎说着,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在叹息自己与曾经的同门师兄背道而驰,还是在叹息命运就是如此百转千回,竟让自己从刚收的徒儿口中再次听到对方的消息。
他转过头,望向云澜:“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云澜直视弦翎,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我去参加沧州盛会,天域尊主欣赏我,想让我做他的继任者,但我没答应。”
“然后,我在天域尊主口中得知天域曾经的那些往事。为了让天域尊主放弃我,我与天域尊主做了一个交易——我为他吊住性命,而他把话事权给我,我替他去寻合适的继任者。”
只是,帝回音终究还是没能撑到她把那个合适的继任者名单交给他。
因为帝回音体内的咒毒已经抵抗不住了,甚至,帝回音还因为她的死而加重病情,最后带着遗憾与世长辞。
弦翎有些意外地多看了云澜几眼。
沧州盛会的名额本就不好拿,先不说她能得到名额,就说她在帝回音已被咒毒侵蚀身体的情况下,仍能吊住他的性命……
这小姑娘的身上,也有许多难以深测的秘密。
弦翎没再纠结下去,事已至此,他也不会反问自己,到底后不后悔做出伤害师兄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