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风雪不断汲取着赤井秀一身体仅存的热量,伤口处传来的剧痛如尖锐的冰锥直刺骨髓,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麻木而沉重。
每一次喘息,似乎都是琴酒给予猎物的最后挣扎,冷冽的空气如刀般割扯着咽喉,带来钻心的疼痛与彻骨的寒意。
没来由的,赤井秀一突然回想起了幼时父亲教导他射击与推理技巧的画面。
已经到走马灯环节了吗......
他的思绪在往日的回忆与当下的绝境中不断拉扯。
谁能想到,堂堂FBI的王牌特工,如今竟要这般收场,他没有死在反抗组织调查真相的路上,反而死于无端滋生的猜忌。
现在回想起来,赤井秀一几乎不敢置信,不知从何时开始,两年前埋在他心底的那枚种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生根发芽,如藤蔓般缠绕,让他对FBI同事渐失信任。
可惜等他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晚了。琴酒的子弹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他也马上就要死了。
“哼,你与其在此处费尽心机试探我,不如好好想想,组织里还有谁不是卧底。”
赤井秀一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眼神中夹杂着没来由的愤恨与不屑:“琴酒,实不相瞒,你以为的那些所谓心腹,全部是来自不同阵营的卧底!”
尽管赤井秀一清楚,以琴酒的多疑与谨慎,大概率不会相信一个FBI 卧底的言辞,但是......他总不能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提前下了地狱。
至少,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要给琴酒添点麻烦。
赤井秀一微微扬起下巴,看着琴酒的面色因自己的话变得愈发冰冷,他的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弧度,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伏特加?他早就成了 FSB 的人。还有白云上,他是 CIA 安插进来的眼......”
咻!
一针麻醉剂从背后精准击中赤井秀一的脖颈,让他正欲出口的“眼线”二字硬生生地被迫咽回了口中。
白云上一脚踹开烟囱盖,无辜的烟囱盖直接倒飞出二里地,落在远处的地面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面色不善地盯着双手撑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堪的赤井秀一,盖上麻醉手表的盖子,冷哼道:“赤井秀一,你这个谎话连篇的FBI,又在造谣什么?”
这一幕还真是似曾相识啊!
可恶,这个谎话连篇的FBI卧底,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四处造谣是吧?
白云上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曾几何时,赤井秀一上一次骗他还是在上一次,而这一次,他竟然直接骗到大哥头上了!
白云上眼底逐渐变得冰冷,赤井秀一是吧,你已有取死之道!
赤井秀一瞳孔猛地一缩,被能够放倒一头大象的麻醉针击中,他的大脑像是被瞬间冲击了一下,思维有片刻的凝滞。
不过得益于身体四肢中弹传来的剧痛还在不断地刺激着神经,他并没有陷入被麻醉针射中后该有的那种意识模糊状态,仍然保留着头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