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都咕哒被这句听上去软弱无力的问话噎得张口结舌,半晌没回答上来,样子很是狼狈,搜罗半天肚皮,终于回话,却答得文不对题,口气却是一副义正严辞的样子。
“反正我就知道扎罗所岛上有部落和城堡都这么做,从没有人问为什么,你是第一个。”
“骸骨部落已经习惯这么做了,这么做天经地义,整件事就像一个猎捕游戏,流放者是猎物,而我们却是猎人。”
晏惜寒扯扯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他让都咕哒注意看。
“都咕哒,我就是一个流放者,所以今天我要大声质问,扎罗的部落和城堡抓捕流放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流放者就该被抓?”
喊声震天,震得整个天棚哗啦啦直响,簌簌地直往地面坠落尘土。
晏惜寒有些激动,感到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在穿行,从脚心一直蹿到脑门,而后扩散到四肢百骸,充溢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里。
“那是因为一个个流放者都是一个个弱者,他们没有形成一个团体,没有形成一个拳头。”
“一个个孤单个体怎么能对抗强大的各种势力,他们只能忍受,只能服从,只能屈辱地活着。”
“但是,今天,流放者不再忍受,不再服从,不再屈辱地活着。因为他们有了自己的团体,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希望城堡。”
“今天,我和我的伙伴就是来接被你们无故关押的六个流放者的。”
晏惜寒站在餐厅门口,一边慷慨激昂,一边目光不断扫向那些高度紧张时刻准备冲进来、解救自己酋长的守卫和勇士们。
其实,他们剑拔弩张的对峙,对于经历过大阵仗的晏惜寒来说,根本就不屑一顾。
他相信他们中有流放者的后裔,更相信他们听得懂他讲的话,最重要的是他们赞成他讲话的内容。
从窄窗透进的夕阳,照射到那些身穿兽皮的守卫和勇士身上,描绘出兽皮的细腻纹理,微尘在一缕缕光柱里跳动,瞬间被染成了鲜红和金黄,宛若细微活物。
晏惜寒立于餐厅门口,双脚跨着门框,那抹斜阳把他英俊潇洒的脸庞勾勒出一个更加清晰的轮廓,透出一股英雄豪迈气魄。
四周围着的人瞬间安静下来,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