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委屈了!
小洪毫不体谅,我感觉他很快忘了他家人的不堪,反而对我的喋喋不休有很多意见。
其实他也不易。
他每天起早贪黑去上班,车间里氯气烟雾缭绕熏的人眼睛红肿看不清东西,嗓子憋的喘不上来气,更重要的是,那儿的人素质太差!
那帮家伙基本都是学习不好啥也考不上只能接父母班或者当三年兵回来的,可以说是都是些头脑简单的赖才地,偶尔有那么几个技校生,也都在里面当个段长组长的,就算鹤立鸡群了。
小洪本来不是跟他们一路,他是老中专生,回来以后是技术员是干部待遇,可是赶上他妈被车撞了,他爹不由分说跑厂里给他办了下岗,这等于是自动放弃了干部岗位,一年半以后再上岗,就沦落至此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说的就是小洪。
落到这步田地,和广大脑残为伍,就常常被众脑残用下三滥的脑残经验暴打!
他出校门不久,刚上班半年就下岗,再回来哪能知道那么多的脑残套路?这就跟我和小洪被他爹他哥哥嫂子们吊打基本是一回事儿。
小洪每天也挺郁闷的,回到家面对的又是我这张阶级斗争的脸,他的爹啊兄弟啊又一出一出的不省心,这对那时候二十来岁的他,确实不容易!
有一天他下了下午班,又没回来,晚上也没回来——半夜有人来敲门了。
打开门一看,是老常老婆——刘姐。
老常是有名的好色之徒,他老婆怎么迁就他都不行,就爱在外面找女人。
刘姐急急问我:“你家小洪回来了没?下了班就没回来,还是回来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