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担心起大哥来。
他也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在那边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他又心眼儿小心思重,这离了婚,彤彤也跟他不亲近,我二哥对他只有算计,他可别出点什么事儿啊!
我姐没了,我妈这个样子了,大哥可不能再有个闪失!
我还记得他那年到嘉兴送我上火车,坐在马路牙子上抱着头为不知道给爸妈买点啥苦恼不已的样子,爬到中铺上给我收拾床铺时候那瘦小的身影……那时候他收留我在他家两个月,顶着嫂子多大的压力啊!
我怕大哥有事儿,就又时不时的给他打起电话来了。
唉,打了电话就不愉快。
他可能是听我二哥说我什么了?还是有点嫉妒我婚姻幸福了?还是觉得我这些年翅膀硬了没恭顺的听他话了?总之他是除了跟我悲悲切切时候能心平气和一会儿之外就没有一句好话。
他坚决认定我就是五千块钱那个逼样,反反复复说我二哥孝顺,意思就是我不孝顺。
还有,就是指责我若干年前的某一天顶撞我妈然后这些年都不孝顺我妈惹我妈生气,开幼儿园时候欺负我姐当着一家人的面把我姐训哭了害我姐累得脑出血,现在看我二哥离婚又落井下石找茬儿折腾欺负我二哥……
唉,我怎么摘也摘不清自己,我就像被松油困住的小虫,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来。
忽然有一天脑子里就有了一种可怕的感觉,感觉意识就要被一团黑烟攉走,感觉我这个人就要身不由己随着什么磁场旋转堕入黑洞万劫不复了!
这种感觉挺熟悉,可是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