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继续开口,打破了这个年轻人的尴尬。
她说:“宁法医,从东州的气候来说,剧院空气肯定是干燥的,再加上人为制造低温的话,那造成失温的时间会比湿冷条件下延长一些,对吧?”
“对。”
宁弈越吃越来劲,抱着那包酸梅条一个劲地往嘴里塞:“没错,湿冷环境下死的更快一点,少受那么点罪吧。”
“那凶手可能存在故意折磨死者的想法。”骆寻说。
迟夏笑了笑:“失温的时候,颤抖,疲倦,虚弱,肌肉和关节无比疼痛,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开始昏昏欲睡,意识开始模糊,定向力出现障碍,甚至产生幻觉。”
“又或者说,凶手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他们出现幻觉,在一个老旧的剧院,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或者他们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不吓死才怪。”
宁法医咂摸出了点意思,开始火上浇油:“你别忘了,还有脱水呢,所以这三个人丧命的顺序大概就是下面这样。”
他停了停,掏了掏被他快吃完的酸梅条:“死者先开始口干舌燥,疲倦,虚弱,感觉到呼吸短促,然后眩晕,丧失定向力,意识模糊,这时候就该出现幻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开始上场造作了,什么鬼啊,怪啊,负过的姑娘啊之类的吧,然后就成了派出所那些人看到的,这仨人把自己活活吓死了。”
迟夏和宁弈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个人聊的不亦乐乎:“那就又是一场报复性杀害了,凶手很享受这几个人缓慢死亡的过程。”
“那当然啦。”
宁弈说:“你想啊,我跟你有仇,我想杀了你,我不给你一刀子痛快,我就慢慢的折磨你,把你放在这个恐怖的环境,不给你吃,不给你喝,冻死你,吓死你,让你感受那无法呼吸的感觉。”
迟夏接着话:“也或许吃的和水就在他们面前,但他们就是拿不到手,眼巴巴地看着,凶手再给他们来一场争夺赛……”
“死者之间一定还有互相殴打但并不致命的痕迹吧?”宁弈问。
“嗯,你一开始不是看到了嘛,互殴来着,特有意思。”
迟夏的声音不由得开始轻快了起来。
魏国良早已经被他们这番话说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
特有意思?这哪里有意思了?有意思在哪里?谁来救救他吧!
视频里宁弈还在说着:“哎哟你说这些人,没事儿研究什么死法啊,你说你研究今晚吃什么都比这个有意义是不是?层出不穷的死法,搞得我天天都跟进修似的。”
“宁法医,那你有没有见过什么最有趣的死法啊?”迟夏问他。
“你提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宁弈显然来了精神,刚要大展宏图,骆寻毫不留情的夺过迟夏的手机,一脸无语:“你们回去组个局慢慢说吧,孩子都被你们吓哭了。
迟夏一看,魏国良那小伙子已经缩在角落里了。
“你可以退下了。”
骆寻的脸堵住摄像头,对着宁弈露出了个讨打的笑:“等我确定死者身份,查明他们没有疾病就不用解剖了,如果情况有变,你再远程辅导我。”
“用完就丢,负心汉!”
宁弈恶狠狠地咬断了最后一根酸梅条:“迟夏,那咱们回来聊啊!”
迟夏要往过来凑,被骆寻用胳膊挡着,她磨了磨牙,提高音调:“宁法医,行,等我回来咱们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