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汪芷若淡淡地说，"不过，诗词只是开始。接下来是书法。"

她拿出一卷《兰亭序》："就以这个为范本吧。"

沈清韵看着那熟悉的字帖，心中一动。这正是她从小临摹的名帖之一。

众人开始挥毫泼墨。汪芷若的书法自然不俗，一笔一画都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其他小姐们也都各展所长。

当沈清韵的作品展示出来时，又一次引起轰动。她的字体不似汪芷若那般规整，却多了几分灵动，尤其是那"之"字的撇捺，更是神完气足。

"沈小姐的书法，有王羲之的遗风啊。"有人赞叹。

汪芷若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还有最后一项，绘画。"

她让丫鬟取来一幅白绢："题目是'秋意兰亭'。"

画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见笔触绢帛的沙沙声。汪芷若画的是典型的文人画，兰亭的亭台楼阁隐约可见，几片枫叶随风飘落，确实意境优美。

其他小姐们的画作也各有特色，有的侧重景色，有的注重意境。轮到沈清韵时，她的画却出人意料。

画中没有常见的亭台楼阁，而是一角庭院。几株兰花傲然挺立，旁边是一张古琴，琴上落了一片枫叶。远处有微微掀起的帘角，似乎有人刚刚离去。

"这......"汪芷若看着这幅画，一时语塞。

"沈小姐这画，寓意很深啊。"有位年长的太太说，"不只画出了景，更画出了意。那掀起的帘角，似乎在暗示王羲之当年'兰亭雅集'的场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程远山从伦敦回来了，特意来接沈清韵。

"程先生。"汪芷若连忙起身相迎，"您回来了。"

程远山点头示意："听说今天是'兰亭雅集'，特意来看看。清韵没给诸位添麻烦吧？"

"怎么会。"汪芷若勉强笑道，"沈小姐才华横溢，让我们大开眼界。"

程远山走到沈清韵的画作前，看了许久："这幅画，很有意思。"

"哦？"汪芷若问，"程先生看出什么了？"

"这不只是在画'兰亭雅集'。"程远山说，"更像是在画一种传承。从王羲之到现在，文人雅集的传统一直在延续。而这种延续，不在形式，而在精神。"

这番话说得在场的人都若有所思。确实，今天的聚会虽然也叫"兰亭雅集"，但重要的不是模仿古人的形式，而是继承那种追求艺术、崇尚文化的精神。

"说得好。"一直没说话的震旦女子学院艺术系主任孙教授开口了，"我看今天的作品，就属沈小姐最得此中三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