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娥看到他们的表情,立马迎了上去,脸上的肌肉因紧张而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里透露出深深的担忧,紧张地压低声音道:
“你们俩怎么了?不是被别人发现了吧?”
吴庆有满脸懊恼地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叹了口气说道:
“唉!没有被发现,只是白忙活一场!早知道就不想着偷钱了,还不如多偷点糖果呢,那也算是有点收获。我在里面翻了个底朝天,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钱,那老刘头不知道把钱藏哪儿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地把口袋里的糖果掏出来,“哗啦”一声扔在桌子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滚得到处都是,他则一脸沮丧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不甘。
“就搞到这么点?”刘元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这也太少了吧,咱们冒这么大风险,就换来这点东西?”
“你以为呢!”吴庆有没好气地说道,“这还是在最后关头,我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随手抓了两把放在口袋里,要不然我们俩今天可真是亏大了!”说着,他气鼓鼓地转头冲着刘玉娥埋怨起来,“娘!都怪你!非要让我们偷钱,你看看现在,钱没偷到,值钱的东西也没搞到,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刘玉娥一听,却丝毫没有羞耻之意,反而眼睛一转,不紧不慢地说道:
“儿子!你们没偷到钱,那是因为你们没有提前踩好点啊。你们都不知道老刘头把钱放在什么地方,这么瞎找肯定是找不到的,你没听人家说小偷偷东西都要提前踩好点的吗?要不你们明天白天,到代销店去逛逛,随便买点糖之类的东西,装作正常买东西的样子,趁机观察一下老刘头把收到的钱放到了什么地方,这样你们心里不就有数了吗?”刘玉娥一脸得意,仿佛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在教唆犯罪。
吴庆有一拍脑门,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激动地嚷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笨死了!还是我娘厉害!”说着,吴庆有满脸钦佩地冲着刘玉娥竖了竖大拇指,眼神中满是对母亲计谋的赞叹。
坐在边上的吴浩传,眉头紧皱,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他忧心忡忡地看向刘玉娥,语气有些急切地说道:“玉娥,你这样教孩子去偷可不好!万一……”
不等吴浩传的话说完,刘玉娥眼睛一瞪,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厉,大声呵斥道:“闭嘴!把你那些不吉利的话给我憋回去!儿子他们只要小心一点,就一定不会有事!你别在这儿瞎操心,坏了我的计划。”
说罢,刘玉娥又转头看向儿子吴庆有与侄子刘元海,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一边比划一边叮嘱道:“儿子!元海!你们俩给我记住!下次行动一定要小心谨慎,容不得半点马虎。而且拿钱的时候一次性不要拿得太多,老刘头那代销店每天的营业额可有不少钱呢,你们每天就拿个三块五块的,他应该发现不了。还有啊,那些大钱可千万别碰,毕竟大钱的张数比较少,稍微少了几张,那可太容易引起他的注意了。你们就专挑那些一毛两毛的,还有五毛的小钱拿,这样的票子数量比较多,少个几张他估计都不会察觉到,应该不会引起老刘头的注意!记住!十块五块的大钱千万别碰!”
“知道了娘!我一定按照你的办法来。”吴庆有连连点头,他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
“老姑就是厉害!考虑的这么细致!”刘元海也笑着点头夸赞。
今天晚上的行动可以说是铩羽而归,这让刘元海有些郁闷,也没了回家的心思,索性就在姑妈家凑合一晚。姑妈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他们别再瞎折腾。可这俩家伙哪里听得进去,躺在床上还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次日下午,太阳懒洋洋地照着大地。这两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晃悠到了代销店。两人各掏出一分钱,买了一个糖。那糖在嘴里嚼着,可心思却完全没在这甜蜜的滋味上。他们的眼睛像老鹰盯着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老刘头收钱的动作。只见老刘头看都没看,随手便把钱扔进了柜台上的一个长方形黑色铁箱子里。那箱子看起来有些陈旧,表面的黑漆都掉了几块,露出斑驳的底色,但在吴庆有眼里,这箱子就像是藏满宝藏的神秘宝箱。他像着了魔一样,死死地记住了铁箱子的样子,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仿佛已经看到箱子里的钱都变成了自己的,昨天晚上的时候,他是看到了这只箱子,但是他没有打开,他没有想到钱会放在这里,按照他的思维,钱都应该放在衣柜里或者枕头底下,他根本没有想到代销店收的钱都会装进箱子里,这就是认知的差异。
两个人心满意足地走出代销店,就在大队部周边闲逛起来。他们一会儿看看代销店的方向,期盼着老刘头早点回家吃晚饭,他们的计划也就能很快实施了。时间在他们焦急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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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们看到老刘头锁好代销店的门,慢悠悠地走远了。看到老刘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两个人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迫不及待地来到了代销店门口。吴庆有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手脚麻利地从门头翻了进去,就像一只灵活的猴子。
吴庆有刚要伸手去打开那个黑色的铁箱子,在门口紧张兮兮放风的刘元海,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瞧见刚刚走远的老刘头,不知为何居然又掉头往回走了,给他们来了一个回马枪,这一下,刘元海吓得脸色煞白,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冷汗瞬间从额头冒了出来。他赶忙把嘴凑到门缝边,压低声音,带着哭腔喊道:
“庆有!不好了!那个老刘头又回来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啊!”喊完,刘元海也顾不上吴庆有了,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撒腿就跑,一溜烟儿地没了踪影。
老刘头呢,只顾着低头沉思,眉头微皱,原来是他有个重要的东西忘拿了。他一边走一边琢磨着事儿,压根没注意到代销店门口有个小孩惊慌失措地跑走了。来到代销店门口,他发现门居然被谁推开了一条缝。他愣了一下,站在那儿挠了挠头,心里犯嘀咕:难道是自己锁好门后不小心又推了一下?他实在是记不起来了,毕竟人上了年纪,记性是越来越差了。他也没再多想,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