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跑得位置一看就是山河设好的陷阱,这下过去怕是正中下怀。

城上月指尖揉着毛皮手感不错的金毛鼠,若有所思道:“她这战斗经验一看就不足,也不知道这些年跑出去历练,历练了个什么。”

果不其然,元酒前脚躲过白日流星,后脚就被山河从一侧踹得翻滚了两圈。

她顶着满头凌乱,揉了揉有些疼的后腰,像只生气的小猴子,彻底炸毛了。

长乘思索道:“她碰到多是些仙门正道,打架都是一板一眼的,没有那么多心机和花样儿,加上又天生克制冥界幽魂阴鬼,所以之前没碰上什么要命的坎儿。一遇上魔族,她那点小手段就完全不够用了。”

“主要还是魔族狡诈,仙魔一开战,每次都是正道死的更多,其中多半都是死于打得太正直。”

城上月轻颔首,认同长乘的说法。

他和长乘都是经历过各种战事的,所以对各个种族的手段与脾性都极为了解,不会因为一些种族名声不显,就轻视小瞧对方。

他们宗门之所以不与仙界其他各大宗门深交,除了位置偏僻,人口极少,作为一宗之主的城上月懒得社交,更主要还是因为和其他宗门的理念不太相合。

仙门大部分正道门派都更注重精细培养那些极为有天赋的弟子,以至于在这些弟子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前,是不肯轻易放他们出去历练的,深怕半路遇上不测夭折,一朝心血全都化为乌有。

这些被精雕细琢的弟子,开始正式入世历练却屡屡遭挫,甚至更容易被骗被坑杀,遇上普通宵小之辈应对游刃有余,一旦碰上阴险狡诈的魔族魔修,十之七八都会阴沟翻船。

城上月对此等培养方式极为不屑,也不想掺和那些宗门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小主,

他培养元酒,底线是死不了就行。

只是因为这丫头年纪太小,哪怕大半时间在外历练,还是没能习惯应对形形色色的对手。

也或许,是因为山河本就是魔族金字塔尖上的存在,从头到尾都稳稳将她压制,看不出来她应对魔族有何有效手段。

大概是前期压着元酒打,山河也觉得良心过不去,看了眼在城上月手下的鼠鼠,决定还是放点海,让元酒十个回合内能回个三两招。

由于他放水太过不走心,元酒一眼就看出他心不在焉,气得更想剁掉他狗头。

打不过就算了,他还一副“我都快把东海放干了,你怎么还是回不了手”的死表情,简直就是把嘲讽拉到极致。

元酒也懒得跟他讲武德,手里只追他胸口的长刀突然一个拐弯,直接攻向他下三路。

山河脸色漆黑,从原地跳起来,踩着她刀尖道:“你这小丫头歹毒得很。”

她右手持刀,左手握着刀鞘,冷冷睨着他,抬手作势将刀抽回。

下一瞬,刀鞘却捅在他腰侧,咬牙切齿道:“我要是歹毒,就把你腰子嘎了!”

山河见她气得像个炸毛松鼠,用手中环首刀将她拦住,“不打了不打了,跟你打没意思。”

她那一刀鞘,虽然捅到他腰上,但是一点也不疼。

眼见她要动了真火,山河也不继续逗她,果断用环首刀四两拨千斤,将她两仪刀挑开。

“等你最起码到长乘那种修为,再来找本尊打架吧。”

“欺负小孩子,本尊还要脸。”

元酒看着他溜达回桌边坐下,把金毛鼠从城上月手下抢回,收起长刀擦了擦下巴上的泥点,气鼓鼓地踩着地面坐在沙发上。

城上月看她丸子头都散了,好笑地给她倒了杯茶水:“喝杯凉茶,消消火气。”

元酒面无表情盯着他:“……”

她刚才可都看到了,他还连线长乘,直播她单方面挨揍。

这个宗门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城上月半点儿不心虚,也没觉得围观自家小徒弟倒霉有什么不好,反而与一旁山河说道:“日后,你和她切磋一次,本尊就陪你切磋一炷香的时间。”

山河立刻支棱起来,看向元酒的眼神陡然火热。

他一个魔族,要什么面子?!

欺负小孩子,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