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眨了眨眼睛,眼底的黑雾漫开,趴在地上笑着道:“是啊,你现在才发现啊,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

元酒用刀尖挑起她的下颚,眼底是一片冰冷:“你昨晚怎么没有协助赵昌英逃出去?”

烟烟直接躺在地上,笑呵呵道:“我怎么没有?我都找了那么多鬼制造混乱,只不过他自己不争气罢了,最后没能逃出来。”

“所以,你到底是受命于谁?”元酒问道。

烟烟盯着她看了很久,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她的魂魄突然被一根根从体内浮出的黑色雾煞丝线勒住,转瞬就成了碎片。

元酒甚至来不及出手阻止,就看着她在眼前魂飞魄散。

……

一片片碎魂散去后,元酒看着突然朝着她心口钻来的雾煞,挥刀直接将那团黑乎乎的团子抽飞。

雾煞撞在了困阵的壁垒上,依旧没有被打散。

元酒生气地看着那个雾煞团子,将刀归鞘后,徒手扯着塞进之前装雾煞的小盒子里。

她冷着脸,用脚踢开地上的白子。

破阵之后,又挥袖将地上碎开的棋盘,还有散落的棋子全都归置好。

元酒端着那盒无法修补的棋盘,放回贵女墓内的收纳架上。

她从角落的箱子里取出一只卷轴,缓缓展开后,目光不由地定住。

画卷中是个穿着石榴红长裙,披着白色披风,围着一圈兔毛领子的小姑娘,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边是摆放的瓜果和花卉,脚边还有一只小狗,背后是一座宅子的墙面,还有部分入画的格扇窗。

卷轴下方的落款与文印,应该是她父亲所留。

元酒将箱子里的十多幅卷轴打开,几乎全是烟烟父亲之作。

从三岁到九岁,从春夏到秋冬。

可见一个老父亲拳拳爱女之心。

元酒将所有卷轴恢复原样,重新放回木箱中,走到棺材边,将神识没入棺内。

果不其然,里面的尸体早就不见了,只有一个用来做障眼法的稻草小人。

元酒徒手开棺,将棺内稻草小人拿出来。

小人上缠绕的旧衣料,应是从烟烟寿衣上扯下来的。

她将布料解开后,从那个稻草人体内扒出一小截森白的指骨。

这是孩童的指骨,残留着烟烟的气息。

同时,稻草人内还塞着一个破碎的绯色玉片。

元酒多次检查,发现这应当是某件隐匿灵器的碎片。

即使已经损毁,残存的力量也足以支撑这种瞒天过海术法三日之长。

小主,

可能是此界上古宝器。

元酒将棺盖合上,左手拿着稻草人与一小截指骨,右手握着长命锁和绯色灵器碎片。

烟烟和罗幸雪一样,受到雾煞控制行动。

罗幸雪受赵昌英挟制。

但烟烟明显不是。

不然,她昨晚肯定就协助赵昌英跑了,而不是对赵昌英死活漠不关心。

所以,这桩案子后面还有个懂玄门法术,且始终没有露过面的凶手。

甚至,可能现在依旧和她同处在一个墓里。

但是她却发现不了。

刚刚就应该强行把周方拖来的。

那家伙的鼻子比狗好使多了。

有些隐匿类的灵器,在他灵敏的嗅觉下毫无尊严。

元酒想了想,掏出玉简给周方传讯,让他尽快过来一趟。

只希望凶手自大一点,依旧留在这墓里和她捉迷藏。

真要跑路了,又得大海捞针。

……

周方被元酒戳了很多遍,实在是被吵得不行,憋着一肚子火气赶到了贵女墓中。

它第一次来这里,但墓下的环境让他十分厌恶。

作为高高在上的神兽貔貅,它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