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月倚坐在海底的巨大贝壳上,勾着嘴角,无奈地摇头,身影一点点消失。
元酒伤势全好后,剩下的月华刹那四散飞溅,没入观劫者的体内。
章龄知捂着心口,震惊地瞪大眼睛,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长乘推了他一把,无奈地催促道:“还不赶紧打坐吸纳。”
站在船尾的山河垂下眼帘,嫌弃地将身周的月华驱散,一脸阴郁地趴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用食指戳着鼠鼠软乎乎圆鼓鼓的肚皮,嘀嘀咕咕着:“呸,这糟老头子藏得可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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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鼠从腮帮子里摸出一颗坚果递给他。
山河看着那坚果沉默了会儿,坚定地把它爪爪推了回去:“你自己吃吧,本尊气饱了。”
鼠鼠也不跟他客气,两个大板牙哐哐一顿造,难开的坚果就成了两半,果肉被它抓着丢进嘴里。
看着无忧无虑的小东西,山河就势翻了个身,仰头靠坐在椅子上,望着缓缓消失的月轮。
月光灼尽,徒留漫天玉带银砾。
这天空,突然安静得让人想要感伤。
山河双手插在宽大的袖子里,喃喃自语道:“鼠鼠,咱们是不是该回魔界了?在这个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待了也有小十几年了……”
“再这么下去,都快跟老东西处成一家人了。”
鼠鼠跳到他头上,蹲在他头顶继续嗑坚果,敷衍地“吱吱”了两声。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明天去海边度假吃泰餐,后天去小山县泡温泉吃寿司,大后天正好过节,去逛灯会买纪念品……溜达满一个月,咱们就打道回府。”
山河很快就规划好了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
鼠鼠低头瞅了瞅他的鼻尖,将果壳从他脑门扒拉到地上,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有些魔,嘴上嫌弃这里是小地方,说着下个月定要回家,偏偏在回家前还要把整个星球窜个遍!
……
昭昭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送走了师父师祖师伯他们。
倒是周方师叔还留在观里,她对此当然是乐见其成。
前段时间她刚从重明师伯那里打听清楚,方方师叔是神兽貔貅,能不能帮忙做事不要紧,只要坐镇观里,她们道观就绝对不会倒闭!
昔日里热热闹闹的道观后院,如今人走大半,显得格外静悄悄。
昭昭已经完全掌握了天眼,此刻正坐在石桌边写暑假作业,一转头就看到空了的果盘,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狐爸也跟着师父走了,若是他人还在……这果盘从来就不会空。
她放下中性笔,端着果盘去了厨房。
小白师兄最近刚巧也在观中,他和周方师叔经常在各个小世界溜达,总是会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食材,但每次做出来的食物,都能馋哭跟着父母来上香的小孩儿。
昭昭洗完水果,扭头看了眼正在处理猪肉的小白师兄,又瞅了眼趴在走廊下,那个巨大猫窝里呼呼大睡的方方师叔,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
方方师叔果然是为了美食留下来的。
至于镇守归元观,和看护她这个未成年小观主……那都是顺带的事儿。
不过……在院子里写完作业后,昭昭总感觉忘记了什么。
等到从厕所里出来,才发现魔尊山河与鼠鼠正站在树下发呆。
嗯……她现在知道忘记什么了。
师祖他们走的时候,忘记通知山河了。
昭昭睁着大眼睛,打量了山河良久,才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他们刚走,要不……”
不等她说完,山河就冷哼了一声,一脸高傲道:“本尊才不屑与他们这群没心没肺的家伙同行。”
话音刚落,就见他甩袖化作一道黑烟消失。
昭昭找到长乘师伯平时看书的躺椅坐下,拿着一颗苹果啃了两口,扭头朝廊下的周方喊道:“方方师叔,魔尊他自己能回去吗?”
周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迷迷瞪瞪地抬起脑袋,缓了好一会儿才开机。
“他伤早就养好了,来去随心,你操心他的事儿干嘛哦?”
昭昭啃了两口苹果,含糊道:“他看着孤零零的,怪可怜的。”
周方换个姿势趴窝,尾巴慢悠悠地甩着,与昭昭闲聊道:“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不喜欢成群结队。”
“而且他可是千宫魔主,魔界至尊。”
“不管是蕴灵界还是这里,能有几个能入他眼?”
昭昭翻了个身,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他其实是喜欢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