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进入朝堂,天灾人祸,无力相助。
所能及者,也只是将此灾祸之事,半真半假告于好友,冀其速加核实,早作筹谋,以减黎民之苦。
事态严峻时,他能做到的也不过散财以济灾民,聊尽绵薄之力。
虽忧心天灾饥馑,但他心中实无深忧。
天灾无常,非人力所能尽免,唯顺时而为,安之若素,方为正道。
毕竟,愁苦无益,日子还得过下去。
思索间,一张俏丽的小脸贴了过来。
季之玥黑眸沉沉,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
“阿霄,你又不老实了。”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顾以霄脑海中不由得忆起她妖域殿中那个金笼子。
意识到事情没必要复杂化,他蹙了蹙眉尖,眼尾低垂,“我不爱爬山涉水,更不喜冬日策马。”
秋日策马,夏日涉水,春日爬山,岂不更好?
顾以霄望着她,手指轻拉她腰间的丝带,“想必大哥也跟你说要慢慢来,不能急,对吧?庭院中散散步,再不济就打拳舞剑陪二哥练气,如何?”
青年神色间散发着谦谦君子的淡然自若,语调和动作却像是在使美男计。
“也,也好。”季之玥脑袋一昏,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勾自己衣服的手指。
修长有力,指节带红,纤长而匀称,散发着一种干净利落的美感。
她回过神,否决,“舞剑就算了,容易扭到脚。”
提到糗事,顾以霄脸上也不显窘迫。
他颔首应下,挺拔的鼻梁被院子里的风吹得又红了起来。
季之玥握住他的手,牵着他往前院走去,“我们去前面走,这样走累了也可以到亭子里坐坐。”
手掌心一阵温热,顾以霄微微攥紧,神情自若。
大哥他们总以为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下地行走。
实际上他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真想行走也能走上一走。
季之玥歪头,“阿霄,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走了会儿神。”顾以霄笑着松开她的手,不再贪恋那点温暖。
一个月而已,他还不至于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季之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有一种空虚感在不断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