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和夫君感情极好,可就是庄国公夫人每每对辛氏管束颇多,饶是辛氏已是皇城内出名的贤惠温和人,庄国公夫人还是能想尽办法来挑刺。
今日好不容易让杉儿在她娘家玩上一日,自己出来踏青,庄国公夫人便早早来催。
辛氏打发了国公府来的小厮,只无奈地看向崔氏和宋云棠。
崔氏皱眉道:“你那婆母真是刁钻古怪的很,谁人都赞你贤良淑德,偏她作怪,我倒觉得是你温良太过,平白惯了她。”
虽然庆侯世子是个风流浪子,但是庆侯夫人一惯都是站在崔氏这边,便是她至今再未有孕,也从未有过难听话,甚至还几次三番催促庆侯世子到崔氏房中。
否则崔氏这脾气又不好,又不懂得伏低做小,若无婆母撑腰,早就被那些妖艳妾室挤压得过不下去了。
偏偏辛氏却没得一个好婆母。
“她只一惯见不得我舒服,若是我与夫君亲密些立时便要给我脸子瞧,叫我站规矩……”
辛氏如今也大概能把住她那婆母的脉,她只不让夫君在婆母面前给她什么好脸色,只面上对她冷淡些,如此她那婆母对她的刁难也少些。
“庆侯夫人这是太宠爱儿子了吧,瞧着你不似儿媳倒似敌人,毕竟是老来得子,难免如此。”
宋云棠也能瞧出其中的关键。
庆侯可是军功起家,年轻时常年在外征战,家中独有庆侯夫人带幼子留守,母子情分自然非比寻常。
“只要夫君知我疼我,即便伺候她辛苦些我也认了。”辛氏笑着说道,“总归老人家,哪有处处计较的道理。”
宋云棠知道辛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毕竟大多数人皆是以婆母为天。
曾经她也是对罗氏言听计从,可儿媳妇永远只是儿媳妇,便是平日再好,涉及到利益关系的时候,儿媳永远都是靠边站的。
想想都觉得极没意思。
虽然辛氏说不必太在意公府的催促,不过宋云棠和崔氏却还是不能不在意,只能约定下次寻了机会再出来玩。
辛氏也没再说什么,只让奴仆将收拾好的几筐子新鲜菜蔬给宋云棠和崔氏装上马车。
“我让他们将茉莉花摘了晒干,回头给你们都送些去,凭是磨成粉制成头油还是做香袋都随你们去。”
这些尽都是辛氏的一番心意,二人也知辛氏大方,自然不再推拒。
宋云棠回去后顾不得许多,直让马车往南乌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