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迪兰捏捏诺亚的脸颊,问他:“听说我们诺亚宝宝在逃学之后学会了打架呀?”
他是跟来凑热闹的,温德尔接到消息时他恰好也在,他们当时刚和于谢开完会议。
本来听到孩子们在幼儿园打架他心里还一咯噔,担心小面包会不会受欺负,结果么……
小诺亚贴贴迪兰的脸,满脸无辜:“没有喔,我一坐下他就哭了。”他用两根短短的食指比出一个很小很小的距离:“轻轻的。”
公爵大人摸了摸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阿颂的妈妈很快也到了,可威斯顿的家长工作繁忙,只能采取通讯手段,几个大人复盘了一遍监控,了解事情始末。
“威斯顿。”威斯顿的爸爸声音冷得要掉冰碴子:“道歉。”他言简意赅地命令。
“凭什么,我又没说错!”威斯顿大声地反驳。
小面包和毒蘑菇挤在一起说悄悄话:“他爸爸好凶哦。”
“我教给你知识。”智脑中传来的男性嗓音依旧冷淡,似乎孩子的愤怒激不起他的丝毫情绪:“不是为了让你去对他人指手画脚。”
“我不!”威斯顿愤怒的火焰被父亲浇了一桶油,越发高涨,他狠狠把手里的杯子摔到地上,发疯一样跑出办公室。
希莱克斯赶紧跟上。
园长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抱歉。”对方开口说:“我会管教他的。”
“这件事我们也有错。”阿颂妈妈温声接话,她抚摸着阿颂的头,面上却带着笑意。不可否认,孩子维护让她发自内心地喜悦。
她抱着阿颂,似乎有些畏惧温德尔,离他们远远的。
“不,他全责。”威斯顿的父亲就差直说,讲话没教养活该挨揍。
诺亚扒着温德尔的裤腿,嘤嘤叽叽地要抱,丝毫看不出他小小的身躯下,蕴藏了如此强劲的战斗力。
而上将则百依百顺,手臂轻柔但有力地托着孩子,任由小面包在他颈侧拱来拱去。
这边父慈子孝。那边……园长女士透过窗户,看见了哇哇大哭的威斯顿。
父斥子啸。
隐隐约约,园长女士似乎明白威斯顿性格是照着谁长的了。幼儿莽撞又不合时宜的理智,体现在他父亲身上,是成年人体面的边界感。
她一方面觉得自己不该质疑别人的教育方式,一方面又觉得不太妥当。或许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委婉交流几句。
高耸的尖刺外壳下,或许是一颗没有安全感的心。
另一边——
树下,四岁小儿抱头痛哭:“啊!!他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