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
他上身前倾,双手伏地,脑袋低垂,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哀求:“县主,我母亲实在不知您的身份,求您大发慈悲,饶她这一回吧!”
小桃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容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几分寒意。她上前一步,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头,眼神轻蔑地扫过书生和妇人,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语气中满是嘲讽:“不知道?你们母子俩莫不是耳朵被塞了棉花,聋了不成?我方才可是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地说了,这位是县主。可你母亲说了什么?竟敢对县主如此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一个痴心妄想,妄图高攀,一个胆大妄为,满嘴喷粪。来人!把这些对县主不敬之人,统统给我带走!”
小桃话音刚落,两名衙役立刻从一旁大步流星地赶来,脚步沉稳有力,其中一人伸手如钳,紧紧扣住书生的肩膀,另一人则快速抓住书生的手臂,用力一扭,将他稳稳制住,押解着往外走去。
那妇人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抓走,眼眶瞬间红透,情绪彻底失控,一边撒开腿追赶,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儿子!”
她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扯着嗓子喊:“儿子,你快跟她说,我同意她过门了!她要是还这么拿捏、刁难,我这个当婆婆的可就没法客气了!”
闫晚琬听闻此言,实在按捺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嘴角高高扬起,眼里笑意盈盈,忍俊不禁。她心里清楚,可千万不能和这二彪子过多接触,不然旁人误以为他们是一路货色,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本以为这场闹剧就此收场,哪曾想那书生竟厚颜无耻地对闫晚琬说道:“县主,我母亲已然应允你嫁入我家,你还有何不满?你这般行径,乃是对长辈大不敬,犯了七出之条。”
闫晚琬:“……”
众人:“……”
众人听闻书生之言,一时间惊得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哄笑。
有人忍不住大声叫嚷:“这书生怕不是读书读魔怔了吧?他不过是个连举人都考不上的落魄秀才,竟还做起了这般美梦!方才县主拒绝得那么干脆,他是耳朵塞了棉花,还是根本就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他以为母亲点个头,县主就得乖乖下嫁?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
“就是就是,县主何时说过要嫁给他?这等厚颜无耻之事,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今日可真是开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