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瞳孔再次一缩,那正是姬嘉树和姬清远离开的时候。
这个男人果然是专门挑了这个时候来的!
“您来这……有什么事吗?姬大公子刚刚有事出去了。”赵光吞了一口口水,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边浑身僵硬根本不敢抬头的姬安歌。
本来这句话根本轮不到他这个客居于此的人来问,奈何姬安歌死死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不找他。”姬墨淡淡开口。
不找……赵光喉头咕咚一声,下一刻浑身一震。
因为就在这时,他看着院外的男人定定看了院门外一眼,随后静静跨过了门槛。
院外的阵法静悄悄,连一点反应都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也是……赵光吸气再吸气,建在南楚国师府内的阵法,怎么可能防的了南楚国师。
然而这时赵光发现身边的少女抖得更厉害,眼圈已经快红了,低低叫道,“娘……”
娘?赵光一愣,下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对于没来得及见过几次大司命的姬安歌而言,她恐怕是将院门外的阵法当作了她的母亲。
那道阵法是林书白用血画下的,这是她母亲对她儿女的守护,无论在外面发生什么,只要躲进这个院子,就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他们。
但这道阵法,能防的了外人,却偏偏防不了离这对兄妹最近却伤他们最深的人。
“你叫她没用,”姬墨缓缓向多年未见的女儿走去,“她已经死了。”
姬安歌浑身一震,赵光心底更加冰凉。
他以前听说和大司命林书白相关的那些轶事,总会觉得这是一个何等残忍的母亲,居然为了只守着捡来的徒弟,将亲生儿女丢在南楚。
但这个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不管林书白有没有留在儿女身边,只要她还活着,她的存在就是对儿女的保护。
无论是在国师府还是在哪里,没人敢伤害他们。
如果心底真的恨那个母亲,姬安歌根本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呼唤那个人。
对这对兄妹而言,最难过最难挨的日子,应该只是在林书白死后的这七年。
想来这也正好是姬安歌懂事,成长起来的那几年。所以姬安歌的个性比姬清远要软弱胆小那么多,就不难理解了。
母亲去世,父亲不把他们当回事。这对兄妹在这府里会遇到些什么不难想象。
“好久没进来了,没想到你们把院子折腾成这样,”这时姬墨在西院外站定,看着姬安歌淡淡道。
好久么?
“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