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听到这话的修行者都僵成了一座雕像。
如果他们没记错,刚刚手札被毁之前,狂风下手札的确在前秦公主面前迅速翻了一遍,但她应该只是看了短短一眼而已吧?
赵暮人静静看着那个如此绝境却一直冷静无比的少女,向身边宫人挥了挥手,“去将前秦公主要的东西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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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吴王发话,宫人恭敬询问了嬴抱月的要求,很快就带来了粗糙的纸张和廉价的笔墨。
世人皆知太祖手札就是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写就的,后人多称赞这代表太祖皇帝卧薪尝胆多年,却无人知晓当年明明已是秦国太子的嬴帝为何会使用这样的笔墨。
嬴抱月看着这些熟悉的笔墨,眼中滑过一丝微光。
她深吸一口气,将纸张摊在了祭台上,握住了笔杆,低头笔走龙蛇。
这一刻,她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回到了那些风雨飘摇的岁月。
她坐在树上,看着树下相对而坐,言笑晏晏激烈讨论的年轻女子和中年男人。等两人争论完,看着他们在笔记本上落下几笔。
有时候她也会被叫下来,当两人的记录员。
她原本不记得关于修行的事了,但之前黑盒中那本手札翻开的一瞬间,那些文字重新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同时回来的还有那些快被淡忘的记忆。
那不知是多少个日夜,渴了喝点雨水,饿了吃点兽肉,王宫里出来的男人原本过不惯,后来却都习惯每次来背个野猪,带些最廉价的笔墨。
那是他们在一起三人最快乐的岁月,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呢?
嬴抱月写完一整本手札,直起身来。
好像是自从那个男人成为了帝王,她们和他一起走入阿房宫之后,那样三人盘腿相对开心吃喝讨论修行的日子,就再也没有过了。
她看向自己左手的手腕,想起之前黑红力量碰撞的画面。她很清楚之前是发生了什么,那一场异变是她手上的这道诅咒和隐藏在黑盒中的守护阵法发生了碰撞。
而设下阵法的,正是那个男人。
一个隐秘的猜测藏在嬴抱月心底,带着过往的记忆将她扎的鲜血淋漓。
她手上的诅咒,和那个已经死去的帝王难道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