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脸越粗糙,就越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是谁。
“你啊!”绝色女子狠狠吐出一口气,简直想把此人的额头戳出个窟窿来。
但她最终没有这么做,她只是深深地看着眼前全身都覆盖着铠甲的人,女子转过身,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眼中的情绪和微微的湿意。
她没再说什么,因为她说任何一句话都是在玷污这个人的誓言和觉悟。
“即便是在我这里,你也不愿脱下铠甲吗?”
绝色女子重新倚回矮榻,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身边的琴弦,凝视着眼前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校尉问道。
此人的存在是他们所有人约好要保守的秘密,这个世上知道他是谁的人,已经不到五人。
“我已经习惯这个样子了,”瘦小的校尉笑笑,“今时不同往日,还是谨慎点好。”
“既然你怕被人发现,今日为什么会忽然来找我?”绝色女子皱起眉头,“虽然你这个模样看上去不起眼,但有事用暗语传书就是了,为什么要亲自过来?”
她终日坐在顶楼,其实就是因为这个位置适合接受飞鸽传书。
她在这个地方豢养了各种鸟儿,流云楼屋顶终日被鸟禽环绕,很少有人能发现飞进飞出的鸽子。
绝色女子看着浑身笼罩着肃杀之意的校尉,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出什么事了?”
校尉垂下眼睫,像是不知从何说起,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绝色女子右手所抚的琴的变化。
那张琴上面只绷着三根琴弦,琴头的木雕也尚未上色,显然是张只做到一半的琴。
“你怎么又开始做起新琴了?”校尉疑惑地问道,“绿绮呢?”
他明明记得眼前人有张做了十年的琴,名唤绿绮,不管他何时来见她,那张琴都一直在她身边。
“还不是钱多多那个死鬼,来信非要借我的绿绮一用,”绝色女子美眸眯起,“不光是绿绮,连我的那架秦筝都要去了,要是被碰断了一根弦,我绝对要他好看!”
瘦小的校尉愣了愣,“可你就这么借给他了?”
那两架乐器对眼前女子的重要性,他们内部这些人再清楚不过,寻常人连碰一下都不愿意,更别说借给别人。
哪怕钱多多和她打了多年交道,算是多年的老交情,但也不是说借就能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