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贴在符箓之上,李默白凝神感受,梦境里,男人隔三差五就会来这里偷窥。

这座院子的客人很多,年轻人、中年人、甚至还有看起来慈眉善目的里正,他们大多是夜里过来,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每次他们走后,女人总会打一盆水在院子里擦洗。

女人知道男人的偷窥,但她从未在意,旁若无人的清洗着身体。

白日里女人偶尔也会出门,每次都是沿着墙角走路,村里的女人对她很是鄙视,能背后吐唾沫都是比较礼貌了。

女人不止一次被人当街拦下羞辱,打耳光,扒衣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其他女人的怒火。

每到这个时候,女人也不反抗,任打任骂,结束后慢慢收拾残局,这是她被无数次伤害后得出的自保之道。

只是白日里,女人出来的越来越少。

男人一直很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出来,直到看见她坐在自家丈夫的坟头默默流泪,将一些吃不完的供养分给那些野猫野狗。

村子很大,方圆十几里,但能让她安安静静独处的或许只有墓碑前那一小块地方吧。

村里的孩子也很讨厌她,一些调皮的甚至会跟在她后面追打辱骂,但那帮坏小子摔倒哭泣的时候,女人还是会忍不住上前把人扶起来,温柔的给他们处理伤口。

族老们总是告诉其他人要友爱,要互助,乞丐进村乞讨的时候,却是饿晕在路边的。

出手的依然是女人,或许只有一个可怜人知道另一个可怜人过的有多苦。

一份善意换来的是更多的风言风语,女人的行为显然触动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经,乞丐很快被赶出了村子。

整个过程族老们并没有出面,任由事态发展,老家伙们去女人的院子倒是从来没耽搁,为老不修,呸!

男人的梦里东西很杂,一晚上的功夫,李默白跟着他见识到这个村子里各种各样的光怪陆离。

上午,阳光洒进院子,男人眼睛慢慢睁开,此时他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

李默白正在盘膝打坐,听到动静,缓缓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