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慎叹了口气,苦笑道,“可我心里还是没谱。”
李雪儿安慰道:“放心,储备极其充足,今日之后,棉麻注定会被集中在少部分大富手中,而这些人,也正是收割的对象。”
她笑道:“割就割大富,一般的商贾不值当,也不该被割。”
小家伙儿好奇问道:“太姑奶奶,杨巡抚的话,那些人敢不听?”
“当然不敢。”李雪儿呵呵道,“正因为不敢,故才能让小富人抽身。”
“为啥啊?”
“因为赚钱的买卖,没有背景、资本不够雄厚的富人,没资格参与进来。”李雪儿说。
小宝挠挠头,又摇摇头:“我不太明白。”
“这个回头再说。”李雪儿不再解释,转而看向杨慎,“全部出售没问题,具体时间呢?”
“回金陵的第一时间!”杨慎说,“动能太大,不会一下子停下来,就如奔腾的烈马,即便勒紧缰绳,也难以立时停下,总要再跑出一段路才行。如此之事,不可不慎,我们也要留出充足的空间,以应对可能会出现的突发变故。”
顿了下,“李先生怎么说?”
李雪儿颔首道:“他也是这个意思,但比你定的时间要稍稍晚一些,不过他也说了,不相冲突的情况下,以你为主。”
杨慎舒了口气,道:“如此最好!”
“还有问题吗?”
“该怎么击溃大富的信心呢?”杨慎皱眉道,“即便不能出海,且有足够的棉麻能冲垮市价,可大富们却能死扛不放,他们若是一匹不卖,棉麻就还是棉麻,大不了以时间换空间,待过上个几年再出售,虽也亏,可亏的就有限了,收割也就名存实亡了。”
杨慎说道:“唯有让他们以极高的价格收购,再以极低的价格售出,才能真正意义上完成收割。”
“你说的不错!”
李雪儿道,“所以李信在海外!”
“什么意思?”
“西方世界有大量的棉麻,可以源源不断的往大明输送!”
“啊?当真……”
话刚说出口,杨慎便回过味儿来,说道:“这能瞒的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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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去遥远西方诸国的大富,除了朝廷、李家,余者都是小打小闹,且只与固定的一两个小国做买卖,哪里知道那里的行情?”李雪儿笑着说,“一旦恐慌情绪蔓延,没几个人能沉得住气,击溃其心理防线,没你想的那么难。”
杨慎思忖片刻,微微点头,沉吟道:
“如若万一出了变故,当使用非常规手段,这事因李先生起,他要对此负责。”
李雪儿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杨慎呵呵一笑,既不生气,也不觉自己不对,说道:“如此最好。”
“还有没别的吗?”李雪儿问。
“嗯……这次真没了。”
“你小心点儿,这几日多加注意。”李雪儿说道,“当然,也不用惶恐不安,朝廷很快就会有人来助你。”
杨慎淡然一笑,道:“此等风浪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也是,当初大礼议,杨状元可是出尽了风头呢。”李雪儿奚落了句,起身道,“李家会全权配合,朝廷也会来人相助,你只需铆足了劲去干,其他无需操心!”
杨慎点点头,试探着问:“可是皇上派锦衣卫来?”
“你觉得如此之事,皇帝会让百官知晓内情?”李雪儿反问,接着说道,“皇帝固然有性格缺陷,可大事上从没犯过糊涂,昔年那事虽对你不公,却也不能说他全然错了。”
杨慎哂然一笑:“他有他的苦衷,这个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过,有苦衷也不能不顾礼法……此事各有各的道理,我早就释然了。”
“那你还问?”